郁青栀终于拦到一辆车。

司机喋喋不休，“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落明山了，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啊……要不是这是大白天，我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容渊也喋喋不休，“抱歉，我只是对自己反常的反应感到好奇，所以才实验了一下，没想到会惹你不高兴，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是有失风度，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如果你不接受，等回去之后，我也可以接受惩罚……”

“你别说话了！”郁青栀涨红着脸小声道。

空气安静一瞬。

司机挠挠头，“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有点话痨，小姑娘别见怪啊！”

司机看不到容渊，还以为小姑娘在凶他。

郁青栀脸更红了，想解释都不知怎么解释，只能默默无语。

容渊也安静下来，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一路煎熬，车子终于停在一家金店门口，郁青栀递给司机师傅一个大金戒指。

“师傅，我身上没钱……你可以拿这个去换钱，剩下的给我，或者你不放心，我陪你一起进去也行的……”

司机师傅懵了，怀疑她是偷拿家里大人首饰离家出走的未成年。

郁青栀费劲巴拉解释一番，师傅终于答应和她一起进店。

然后，店员听说她没有手机，只要现金，怀疑小姑娘是受人胁迫，使劲朝她递眼色。

郁青栀又是一通输出，嘴都说干了，终于换到了钱。

出了金店，郁青栀感觉身体都被掏空。

容渊诚恳道歉，“是我的错，让栀栀承受了不必要的压力，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郁青栀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现金，沉默。

容渊抬手，还没摸到她头顶，郁青栀仰脸望过来，眼角微弯。

“走吧，我们去买手机！”

容渊手顿在空中，失神的片刻，周围的行人车辆仿佛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好的，夫人。”

容渊的手终于落下，如从前一般的动作，祂却有不同的感受。

毛茸茸的触感，好像顺着骨头往上爬了一段，直到祂出门前，胸腔跳动的那里。

金店对面就有个移通营业厅，带办卡和卖手机的那种。

郁青栀一进去就受到了热情的迎接。

营业员给她推荐了一款平价实用的手机，正好她剩下的钱够买两部。

郁青栀眼神不经意扫向旁边，询问容渊。

容渊颔首，“栀栀喜欢就好。”

郁青栀耳垂微热，跟店员说，“就这款吧，我要两部，谢谢。”

店员更热情了，笑容可掬地问道，“是和男朋友用同款的吧？我们这里还能办理亲情号，套餐很优惠的，还能免费送您一对情侣手机壳，您考虑办一个吗？如果您需要的话，请拿一下身份证……”

郁青栀根本不知道什么套餐，更没有身份证。

她从前在郁家只有一个儿童电话手表，是专门联系她出任务用的，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

有次她不小心磕坏了，耽误了大伯的事，她被臭骂一顿，又被关进小黑屋一天一夜，连水都没得喝……

营业员还在介绍，郁青栀却已经听不清了，眼前都在发黑，耳边是大伯母和堂姐的尖锐叫骂。

“栀栀，栀栀。”

耳边响起温柔的吐息，视线也恢复。

郁青栀看到一团黑气怪叫着消失，惊恐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