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岳微微想到了最坏的可能,紧张地不敢说出来。
她突然抓住李嬷嬷的胳膊,害怕地问:“我说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小姐,您为此被关两日,这种惩罚是对您的教训。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必自我埋怨,那不是你的错,但你得从中吸取教训,你的不当行为会牵累他人。”李嬷嬷说到这,欲言又止。
“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话,怕伤了小姐的心。”
岳微微看着李嬷嬷,满眼是泪。
“李嬷嬷,你说吧!”
“他是寒门布衣,能在豪华的太尉府跟随公孙名师学习,应该心怀感恩,但老奴认为他是一个利欲熏心之人。”
岳微微愣愣地看着李嬷嬷,无法理解。
“你这话,从何说起?”她委屈地泪流满面。
“小姐,您失去记忆,忘记了三纲五常,他是饱读诗书之人,最应懂这些,他怎么能不顾伦理,来到后院家眷居所?难道不是居心不良?”
岳微微好像被说服了,又好像很不服,她怎么能这样说学长。
“小姐”,李嬷嬷语重心长地说:“人心最难测,太尉府的豪华会让人眼花缭乱,他的定力不够,他配不上您的这番深情。”
岳微微低下头,任由眼泪横流。
李嬷嬷站在边上,沉默地看着她。
当她的泪水越流越少,李嬷嬷摸着她的头说:“小姐,无论他的结局如何,您都不必自责,他不经允许,闯入太尉府后院,已经坏了规矩,他明知故犯,不该承担后果吗?”
李嬷嬷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岳微微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难受地点头。
“他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老奴明日去打听一下。”
“你想到问谁了吗?”
李嬷嬷叹息一声,良久不语,最后说:“老奴去问黎初大人吧!”
“他!”岳微微一拍桌子,大惊失色。
李嬷嬷吓了一跳,看看门口没人,才安下心来,轻声说:“小姐,隔墙有耳,您怎得这般大声疾呼!”
她感到岳微微对黎初误解极深,不明就里地问:“小姐不只今日见过黎初大人?”
岳微微立时被问住了,把手从桌子上抽走,放在腿上,两手抓来抓去,缓解内心紧张的情绪。
李嬷嬷看她不想回答,于是说:“黎初大人对您是尊敬的,您也曾对他有恩,他是知恩图报之人。”
岳微微听得不解,主子不待见,侍卫又能怎样?
不过,她对这滴水之恩很好奇,问:“明露有恩于他?什么恩情?”
“小姐,您刚嫁入太尉府的时候,还住在岳陇院里,那时姑爷……”
李嬷嬷停顿一下,接着说:“不提也罢,那段时日,小姐与黎初大人相处的时候反而多些。”
“他对您总是毕恭毕敬,不像那院子里其他的仆从,看人下菜。您初来乍到,好些规矩,还心中不明,总会有困难,多是黎初大人为您安排解决。”
“是吗?这是他对明露有恩!”岳微微嘟囔道。
“有一次,城东王家送来了一对玉如意,姑爷看都没看,就让黎初大人送到荣华酒楼,他说林小娘的父亲近来身体不爽,正好送个福气去,结果黎初大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玉如意。”
李嬷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许是这两天又累又怕,她感到体力不支。
她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处事稳重,其实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轻咳一声,缓解嗓子的干哑,又喘息了一下。
岳微微听得来了劲,明露和黎初大人还有这么一段交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