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安看看远处的树,抽了满满的嫩芽,风声在绿芽间响起,他轻叹一下,问:“兄长,如果我不管呢?”
“就怕明娘子不会善罢甘休。”李恒途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他轻微点点头,又恶意地笑一笑,说:“兄长,这应是我与她的斗争,她把你拉进这个漩涡,其心可诛。”
李恒途料到这个结果,在林苑身上,他越来越无脑,心中的闷气堵了一嗓子,却不能破口大骂。
“恒安,林苑是个女子,本来无碍,但是她的兄长人品堪忧,你应细细斟酌。”李恒途言至于此。
他思量一番,又苦口婆心地说:“明娘子有万般不对,却不会事事都错,你应该把事情和人分开来看待。”
李恒安一直沉默,他觉得多说无益,于是告辞离开了岳陇院。
李恒安孤零零地站在练武场上,他想起了那件命案。
林财打死人,在他面前又是跪,又是磕头,鼻涕一把泪一把,求他帮忙,后来,林苑为此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摆平了案子,林财免了牢狱之灾,但内心有愧,有时愧疚感会冒出来对着大脑乱撞。
“这个林财……”李恒安狠狠地低语,随即唤来黎初,让他去查。
岳微微回到太尉府,她想先去看看春雪,昨日上吐下泻的,让人担心。
她走到那零落狭小的院子里,听见屋中有轻小的说话声,好似男人的声音。
岳微微一个激灵,快步向门口走,贴着耳朵去听,却悄寂无声。
她一脸疑惑,敲一敲门,问:“春雪,你在吗?”
屋中立刻传来春雪虚弱的声音:“明娘子,您进来就好,何必这般客气。”
推门走进去以后,岳微微看到屋中只有春雪一人,照顾她的丫鬟不在,便问她:“那丫鬟呢?去哪了?”
“她去倾香阁拿些日常用的,走了会儿,就回来了。”春雪说话的时候气息虚弱,有点断断续续。
岳微微环顾四周,屋子里只摆着一张床,一张矮小的桌子和一个小凳子,地上摆着一个水盆,一个小箱子。
春雪心中一面明镜似的,她房中有谁,自是清楚的,当着岳微微的面,客气地一笑:“明娘子,您快坐下歇息。”
岳微微收起疑心,赶紧说:“你屋中陈设简单,可用的过来?”
“我一个丫鬟,就管个采买,孑然一身的,要那么多陈设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