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依旧躺在地上懒得动弹,一副醉酒后破罐子破摔的无赖姿态,可谓诠释了什么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正在气头上的阿飘本想撇开这头蠢驴兀自去那杏花巷,可一想到这头满身反骨的倔驴与自己为伴数月,他若这個时候离开,这头蠢驴多半会被人宰了吃肉,说到底还是心慈,阿飘有些于心不忍。
断绳刹那摔了个大跤的毛驴躺在地上,宛若咽气一般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若非这驴的胸膛还在有规律的起伏,阿飘还真被一头驴给唬住了。
现在审视这倔驴,阿飘真想找个安静地儿烧水烫毛,再把这头驴大碎八块,然后好好尝尝这满身反骨的倔驴之肉到底是何滋味!
将手伸到毛驴的鼻前,阿飘用手弹了弹驴鼻:“倔驴,还喘气否?”
被弹了一下鼻子的毛驴抽了口气,大概是不喜被阿飘触碰,摆出一副躺地不起的讹人憨态,睁一只眼瞥一只眼,看着颇为滑稽。
“跟我撒泼是不是,小爷现在已经到了忍耐极限,我这就找个屠户过来送你去见道祖!”
阿飘对这驴有一肚子苦水,他实在想不通为啥老祖宗把这憨货当宝贝一样宠着,现在这货脾气上来,他还真没辙。
令阿飘更费解的是天师府祖师当年羽化,怎么就骑了头驴,而不是仙鹤亦或青鸾火凤之类的神兽灵禽?
“啪!”
想不通,也没心思琢磨这事儿的阿飘在驴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用手捏着下巴对倔驴道:“你这驴臀够结实,做火烧最适合不过!”
毛驴气愤地崩了一个响屁恶心阿飘,谁知阿飘捂着嘴又装模作样地拍拍驴大腿:“腱子肉紧实,卤了下酒不错!”
毛驴被阿飘气得龇牙,一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赖在地上不愿起身。
围着躺在地上的毛驴转了两三圈,阿飘将毛驴浑身上下打量个遍,最后他望向驴脑袋,又嘴碎地补充道:“你这驴脑袋里估计都是浆糊,味道肯定很一般,我还是砍下来将它带回天师府,以后老祖宗想你了,也能看上两眼。”
说着阿飘用手在驴脖子上比划着,故意征询毛驴的意见:“驴兄你说我从哪里砍好呢?”
阿飘见这倔驴油盐不进,这会儿是真忍不住拔剑。
只见他双手握住剑柄,将一道森白真灵灌注于槐剑之上,举剑间脸上的杀伐与气愤汇聚于双眸,这次他真是对这驴忍无可忍。
见阿飘因愤生杀心,感应到阿飘体内真灵明显波动异常的毛驴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起身就向东隅撒腿逃命,那逃跑速度与数月前在石头城被狗撵时的状况有过之,无不及。
毛驴的反应速度把正在气头上的阿飘惊得愣了片刻,直到毛驴没入六尺巷,他才放下高举之剑。
“看来以后还得动真格的才行!”
轻车熟路将剑收回鞘中,阿飘步履轻盈如风,快步追在毛驴身后,没入了深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