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由衷地羡慕。

柳芽不打算把罗紫娟骂人的事说给她听，每重复一遍，自己就被伤一次。

到目前为止，沈星河和佳俊小朋友倒还可以。

柳芽：“走吧，你不说是十点半的追悼会么？”

素素一把拽过柳芽的手，“你等一下，把东西给你。”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手帕，一层层打开，一个金黄色的手镯出现在眼前。

镯子年岁不短，颜色暗淡，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

柳芽呆愣愣地看着手镯，心里五味杂陈。

“拿着吧，这个应该是纯金的，你掂掂这重量，还有这成色。”素素拿着手镯翻来覆去地看。

柳芽鼻头泛酸，“不管是不是纯金的，都太贵重了，还是还给邓奶奶家人吧。”

“哎！你是不是傻？”素素拽住她，“你怎么跟人家里人说？”

柳芽：“实话实说不行吗？”

素素生气地瞪她，用手指戳柳芽的肩膀：

“你呀，机灵的时候跟个机灵鬼一样，犯傻的时候又跟个木头一样。

你想想，你觉得是实话实话，邓奶奶的家人会怎么想？他们会相信吗？就算相信是老太太赠送的，他们会不会怀疑不仅仅这一个手镯，或许还有其他东西，咋办？”

柳芽没想这么多，川纹都快皱出来了，“不至于吧？”

素素见她不听劝，也生气了：“那你就试试。”

“再说了，邓奶奶既然让我把这个东西转交给你，说明什么？说明她念着你的情，无论贵重与否，这是她的心意。”

柳芽凝眉沉思了一会，把手帕重新包好，装进口袋。

“走吧。”

邓奶奶的葬礼就在她住的小房子里举行的，来的人很多，房子太小，外面楼梯上都站满了人。

柳芽心有戚戚，老人生前需要照顾的时候，房子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等人不在了，突然又冒出这么多人。

她把帛金登账，仪式开始的时候跟着人群鞠了三次躬，她在心里默念：

【邓奶奶，谢谢您，我会带着您给的温暖继续好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希望您在天上保佑我，让我努力成为光！】

事后，柳芽跟着素素去了出租屋，依然听到楼下的嘈杂声。

素素问：“今晚在这住一晚？”

“不住了，把车停在外面我不放心，万一被刮擦一下，大半个月白干。”

“我还是羡慕你命好，雇主家对你很大方。一会咱们吃炒米吧，米饭一会就焖好了。”

柳芽在吃食上不挑，“做咱们这一行哪有什么命好的说法，记住三点：多干活，少说话，不插嘴，这是生存法则。”

也不知道素素能不能听进去，柳芽又问了他老公啥时来。

“说等闺女放假，前几天来了一趟，看我住这儿可能心里也不是滋味，回去后脾气收敛了不少，还说以后来送外卖。”

柳芽为她高兴：“他要是这样想就好了，也能给你减轻负担，夫妻俩不生事，和和气气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素素点点，叹气：“我这辈子认命了，只要他不动手打我，我不会离开他，我得为我闺女考虑。”

素素又讲了她最近面试的几个客户，都太挑了：

“他们总想用一份保姆的钱，得到三个保姆的效果，恨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下，还要求我啥都得干。”

柳芽把李月娥发的信息给她看了，素素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