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罗庆笑笑:“噢,没事了。”
柳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芽对童年的记忆并不美好,一个没有爸爸庇护的小女孩,在懵懂无知的年纪不是被谩骂就是被欺负,她被很多孩子孤立过,甚至打过。
后来,上学后她才找到自己的乐趣,那就是好好学习做个好学生,那样不仅老师喜欢,同学们也喜欢。
不知道孙罗庆犹豫着要说的话,是不是跟她那段不快乐的童年有关,反正她已经不记得了。
“人都走了,还在这恋恋不舍的,是熟人?”
沈星河已经走到了柳芽跟前,她才发现。
刚才他从廊道那头踏光而来,柳芽愣是没认出来,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柳芽点点头:
“算是吧,小时候的伙伴,很多年不见了,谁知道那么巧!”
柳芽回头看了看重症室,问道:“现在回去吗?”
“回,你去交代一声吧!”
柳芽跟张安民说了一声要回去,让他明天就打听找护工的事,然后她会在手机上跟柳素保持联系。
柳芽鼻子酸酸的,是该考虑辞去二十四小时保姆的工作了,找个白班的,晚上还可以回去专心伺候柳素。
她担心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可是柳素不会一直等着她。
柳芽跟沈星河来到了一楼大厅,沈星河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告诉她在那里等一会。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林慧生和杨小玲从电梯出来,他们看见沈星河都有些惊奇。
还没等他们开口问,沈星河主动解释道:
“是这样的,柳芽的母亲在这住院,我陪她过来看看。时间不早了,就没上去看妈,改天专门过来看她。”
林慧生和杨小玲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读到了疑问。
柳芽就更不用说了,她现在脑袋就是一个大问号,不懂沈星河在卖什么药。
但有一点她清楚:沈星河在利用她向林慧生或是罗紫娟发出一种信号,确切地说是一种挑战。
他嘴上说说陪她来探望,其实他根本没有,最多是开车把她捎来,连病房都没进去。
刚才在大厅说等一会,估计就是专程等林慧生出来吧。
林慧生脸色不太好看,气愤和鄙视同时交织,最后又变成隐忍,他压制着情绪,嘴角上咧:
“你真是一位好老板!”
“好老板”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听起来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沈星河摸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猛地抽了一口吐出大团的烟雾,似笑非笑:
“我对好员工向来如此。”
在车上,沈星河心情貌似很好,打开音乐,时不时地跟着哼上两句。
柳芽放弃那些解不开的疑惑,她就是地位卑微的保姆,能被别人利用也算是她的价值,何况她并没有什么损失。
车窗外的霓虹灯一闪而过,夜晚的城市黑暗中透着五彩斑斓,矛盾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