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知的小手没有给康明丝毫挣扎的机会,甚至连破界石都来不及拿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被硬生生扯入一个极其令人不适的空间中,明明这里空无一物,却能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催动风之力,然而这里没有风的力量,他最终只是轻飘飘打出一道御灵等级的风刃。
康明身为御灵的强大超乎常人,他更多来自于对“势”的掌握能力,现代的觉醒者,对超出自我能力的力量都有深入的研究。
因为经常需要面对远超自己等级的存在,康明对“势”的应用逐渐炉火纯青起来。
可如今,没有了外力给他引导,康明就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然有那一道无比强盛的光潮大剑。
只是贸然使用,康明也没有底。
毕竟自己是被一个极可能拥有王级力量的器灵给抓住了。
负隅顽抗,多多少少有点不切实际。
不过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那就应该还有办法。
或许,对方找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激怒对方。
康明打定主意,便静静等待对方出手。
如果真的出手,康明也只能自认倒霉,并且期盼自己意识的离开不会被截留。
对于王级这个等级,康明认为自己怎么高估都不为过。
不知过去多久,被放置在这种绝对封闭的空间,康明逐渐有点发毛。
精神力在不断的被消耗,而他因为那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始终无法进入冥想的状态中。
如果就这样被折磨、玩死,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
康明不由得升起这个念头。
似乎似乎察觉到他自毁的想法,那恐怖的危机感骤然如潮水般褪去,紧接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出现在康明眼前。
这个人,康明是有印象的,说是非常熟悉也不为过。
他长得和这颗星球的“康明”的幼年一模一样。
“变化成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他心底不由得犯嘀咕,要知道,现在的他的面孔,可是穿越之前的。
这时,一道肃杀的气息瞬间降临,康明也随之被死死的锁定,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肉体竟是不能移动分毫。
紧接着,这个孩童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讲道:“第一关,开始。”
那锁定他的杀意顿时开始缓缓的加强,脑海中的精神锁链是第一个飞出去的,它向来是无法无天,满不在乎一切的,哪里接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然而随着它的飞出,那道杀意立即飞速加压,这瞬间的变化让康明一时间难以承受,腿一软,顿时趴在了地上。
狂傲的精神锁链失去了支持,登时便蔫儿了下去。
也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凝聚出一柄长枪,康明顿时头皮发麻,扭头就想跑。
然而身体已经被那杀意彻底压垮,再也无法动弹。
也就在下一刻,他的心脏被长枪毫不留情的贯穿。
他的生命瞬间走向终结。
......
康明恍惚的看向前方平静的孩童。
“我,应该已经被杀死了才对...”他不由得这么想,还没有来得及开机的大脑立刻就听到了男孩平静的声音。
“第一次测试,不合格,重新进行考核。”
“第一关,开始。”
“等...”
霎时间,犹如一座山峦的重压轰然砸下。
这还带积累的吗!
康明浑身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哀鸣,咬紧牙关,勉强是撑住了这一砸。
虽然不知道明明刚才被杀死,现如今却重新恢复的原因,但他的精神力是确确实实的恢复过来,这才能让他撑住。
可紧接着,即便精神力已经运转到极致,却依旧是后继无力杀意始终在加码,自己的精神力倒是一直处于被消耗的状态中。
“啊啊啊啊!!!”
康明整张脸憋得通红,璀璨的光芒与甲木之雷在身体上不断闪烁,一阵阵轰鸣在他并不庞大的身躯中不断汇聚力量轰出。
最终,那杀意猛地一压,直接将他骨骼彻底压碎,康明浑身酥软,随后被硬生生拍倒在地。
随后那一柄长枪汇聚而出,顷刻间将他的心脏扎穿。
一枪,两枪,三枪,康明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穿心之刑,随着他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抵抗失败,接下来的每一次都会直接将他压垮,那已经超越了他在不借助势的极限,而且一次又一次的累积。
那已经是令他望而生畏的程度了。
可即便是自己翻来覆去的死,他始终都无法离开这个梦境世界。
渐渐地,他有点麻木起来,倒不是他开始适应起痛苦,深入灵魂的疼痛是无法被无视的。
每一次剧痛,都会让康明的意识变得模糊些许。
他在走向死亡,真正的死亡。
这种心知肚明的前进让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康明下意识的抓住最后的一丝生机,那蕴藏在自己体内的最后一滴神秘液滴。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意识,作为一个生命,他的肉体在自发的寻找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方式。
然而那滴神秘液滴并没有流淌进青羽,而是直接注入了他的肉体之中。
他直接把自己当做了一个风属性的灵器来使用了。
神秘液滴流淌而过,他的每一寸血管、骨骼都在层层碎裂,直到它接触到他的脊柱,此时他的分身还没有能继承自己在外界融合的灵骨,可它依旧非常兴奋。
就像是突然寻找到了关键的钥匙,它兴奋的投入其中。
康明隐隐约约中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青鸟,而眼前,就是那头君级生物遮天蔽日的一爪。
心头的火焰悄然和流淌于全身的风结合在一起,它们一同奔赴脊柱,刹那间,一大块脊柱就被改造成功。
刹那间,庞然的重压顷刻间为之一滞,渐渐走向消亡的意识猛地浮起,好似是从即将窒息的深海忽然跃出。
他的脊背没有被压垮,第一次稳稳的接住了杀意的压迫。
而在那压迫的痛苦中,康明却又觉得脊背上一阵发痒,就好像是上次融合羽翼时的那样,与此同时,他也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脊柱上的变化。
“怎么回事?一口气就炼化了近乎一半的脊柱?”他看向自己其他被神秘液滴侵蚀而碎裂的骨骼,顿时便想起那对被自己埋下的羽翼。
莫非是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