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礼城,依然是大太阳。
回来仅仅三天,却已经找回天天都有太阳相伴的习惯,以及和江尧有来有往互发信息的日子。
除了俩人在时间有些对不上盘,比如此时8点过,她才看见他发的【来过了?你带的?】,以及附带的一张拍坐手腕红绳的照片。
而这条信息是在凌晨1点过,才送达到她微信上的。
日复一日规律的工作狂江经理,在放假时,也会如少年般报复性颠倒时间,毫无作息。
不过这都是小事,对于长达10年的失去来说,即便是隔几个小时才会有的回应,也显得弥足珍贵。
一条酥鱼摆摆:【早安。】
一条酥鱼摆摆:【昨天去庙里带回来的,你要是觉得男生带着不合适,把它放家里也行。】
放下手机,起床准备洗漱,走到卧室门口时,又折返了回去,在他的微信聊天框里补上一句。
一条酥鱼摆摆:【今天要去乡下,可能信号会不怎么好。】
……
苏裕和苏妈妈在家里吃完速冻饺子,才慢悠悠出发。
顶着大太阳到达乡下奶奶的老屋时,已过午饭饭点,苏妈妈正站在大院打电话。
老屋看起来又破旧了一些,没有人气后,看起来越发萧条。
她拿钥匙打开房门,里面落了一层层厚厚的灰,水气味很重,屋内情景亦如去年她们离开时的模样。
将东西放在堂屋的凳子上,她出大院里透气,苏妈妈正好挂断电话,看到苏裕后眉头一皱:
“你表叔他们今年果然没回来,下午你给你表叔回个电话,以往就不说了,这人家才帮了忙,过年过节的你也该给个电话过去。”
苏裕点点头,扯了扯嘴角,没开腔但表示同意。
电话该打,只是有些不知道除了[春节快乐],还能说些什么话题。
在她构思通话内容时,苏妈妈进堂屋转了一圈,又走出来对她嘀咕着:
“你伯娘家今天办席吃团年饭,你去不去?”
“算了,我在家把清洁做好,你要是能从他们家带点新鲜菜回来最好,我怕今天初二,村里没人出来卖菜。”
苏妈妈也不劝她,只应了声“行”。
自从奶奶去世后,苏裕即便是回到这儿,也不会再去走亲戚。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人当初是如何欺负奶奶,他们的儿子女儿又是如何欺负她的。
最可笑的是,她即便对爸爸妈妈说出口,他们也不相信,久了便不想再提了。
很多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结果,也再没有什么意义。
奶奶不在了,她又离开了这儿,再离开了礼城,甚至到了更远的庆城。
一连两日,除了爸爸和妈妈娘家的祭祖上坟,她都待在家里没有跟着妈妈走亲访友。
许是今年有了好工作,找了男朋友,没有唠叨她和亲戚间做得决绝。
期间给表叔通过电话,对方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聊,甚至在对话中占着主导位,一直引导着话题。
之间还提到过一次江尧,说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他们很熟。
她没好意思说,他们正在谈恋爱。
乡下的时间总是很慢、很闲,特别是晚上,漫天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