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大致就猜到过会聊些什么,也知道她只有10分钟,没有时间拐弯抹角。
但这么直接的被问及,苏裕多少有些晃神。
她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脸开始燥热起来。
尽管她的回答有些生涩、僵硬,也没多说什么客套话,哄得对方团团转。
那不是她,她不会,也做不到。
对方的来者不善,是她唯一的感觉,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沉闷的包厢。
“你从礼城回庆城,有多久时间了?”
陈兰指腹来回摩擦着茶杯壁,始终带着职业性地微笑,将目光落在苏裕身上。
苏裕不知道对方在此时此刻,问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没什么特别,但她用的字却是“回”,而不是“去”。
就不得不让人揣摩一番,对方是否知道她从北城来庆城后,那几年所发生的事儿。
不管那个字是用的什么,归根结底,还是在问她年前在庆城分公司入职的事吧?
苏裕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她顿了几秒,含糊回答:“是去年国庆后,也是我妈妈托的关系,才进得了庆城分公司。”
“这些……您应该都知道。”
她又想了几秒,还是接着说道:
“其实我大学从京大毕业后,有在庆城发展过几年,规划不如变化,中途又回了礼城。”
陈兰点点头,没再深究为什么从庆城回礼城,又为什么从礼城再回庆城。
苏裕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想之前是不是自己太紧张,想太多了。
那不过是这场局中,彼此寒暄的一个开场白。
“我听陈述讲,你绘画方面很有能力,在学校的时候就得了很多次奖,成绩也不错。
毕业到庆城后,也有自己的作品,好像在年轻人的圈子里还挺火的。”
来之前,苏裕从没想过,自己会单独来见江尧的亲人。
更别说,是他的母亲。
自古婆媳难相处,尽管陈兰并没有问什么难以让人回答的问题,但她觉得这样接招好累。
生怕一个停顿,都能引起对方不满,心好累。
桌上的小陶壶冒着蒸蒸白汽,弥漫开来,飘到在苏裕的视线之中,烘托得整个包厢有些湿热感。
苏裕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起身拎起陶壶。
灯光之下,她的手指并不修长,有些许圆润,但很干净。
接着,苏裕将陶壶拎到陈兰跟前,对准她的茶杯,浅褐色的茶水从壶口中倾斜而下,浓郁的茶香瞬间飘散在室内扩散开来。
“嗯,进公司前,确实一直在画画,我只擅长做这个。很累,需要跟客户单子,经常加班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