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起来!
一旁的宫本丽与平野户田被眼前的形势吓得看也不敢看,毕竟是高城沙耶有错在先……
平野户田弱弱地看了高城沙耶一眼,虽说自己一直暗恋着高城沙耶,但这次明显是高城的不对。
一边是暗恋的女同学,一边是尊敬的学长,平野户田选择当个鹌鹑两不相帮。
柳源生目光深邃,抓握着高城沙耶的脸,在其惊恐的目光下,缓缓将那张粉嫩俏丽的脸蛋凑到眼前,缓缓开口道:
“清醒一点,大小姐,你所倚靠的,现在一文不值。别将我对你的无视当做宽容,也别拿我的耐心去考验你的愚蠢。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高城沙耶瞳孔一缩,眼中倒映着柳源生如同一滩死水的眸子,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奔后脑,挣扎的幅度小了一大截。
“明白了吗?”
一个被娇生惯养,欺软怕硬的大小姐。
话音刚落,柳源生随手便松开高城沙耶,回头将目光看向了小室孝,突然的变故让高城沙耶惊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平野户田的大腿上。
胸前纺锤状的脂肪直接被挤压的变形,软弹触感让平野户田顿时燥红了脸,一股热流差点从鼻子里流出来。
“室孝,记得先前怎么答应我的吗?”
平静的语气让刚被柳源生一句话问得气短的小室孝头皮一麻,心底发怵,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语气干涩:
“……一切…听…柳源大哥的……”
“嗯,但我希望你不要只在嘴上说说,还要将这条规矩记在心里。”
柳源生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拍了拍小室孝的肩,便转身离开。
高城沙耶气的满脸通红,美眸怨毒愤恨地看着柳源生的背影,咬牙切齿,一转头便看到身旁满脸涨红了的平野户田:
“死肥宅!废物!”
平野户田面色一白,局促地垂下了头。
回过身的柳源生面色恢复了平静,目光却深邃起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只有石井和一人,宫本丽与平野户田算是能够争取的对象,而小室孝和高城沙耶就是两块粪坑里的石头。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复杂,单纯地“以德服人”已经没用了……得想些别的办法……
柳源生眉头不由皱起,坐到了毒岛冴子旁边,食指无规律敲击着大腿。
毒岛冴子看着柳源生沉思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握着柳源生的手。
忽的,柳源生食指一顿,目光逐渐深邃,唇角微微一勾。
有了。
……
不知过了多久。
大巴一侧的巷口传来一道疲惫迟缓的脚步声,伴随一阵金属与地面的摩擦声,柳源生循声望去。
只见一道满身鲜血的身影从巷口走出,低垂着头颅,满身疲惫,手中紧紧攥着一张被血水浸湿的纸条。
那是他的父母弥留之际给她写下的字条。
石井和一言不发地走上了大巴,失魂落魄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眼见石井和狼狈的模样,所有人一瞬间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股兔死狐悲之感不由涌上心头。
柳源生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驾驶位上发着呆的鞠川静香,语气平静道:
“静香,人齐了,开车吧,去里香姐那里。”
“诶?齐了吗?”
鞠川静香呆呆地惊了一下,接着便听话地转动钥匙,引擎发动,大巴缓缓起步。
车内的气氛低沉。
谁都没有立场去安慰这个刚失去父母的青年。
大巴在马路上驶向前方,四肢僵硬的丧尸闻声扑来,却被大巴砰的一声直接撞飞。
“石井,人都会死。”
柳源生目光平静地看着大巴的前方,语气低沉而平静,石井和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被血水浸湿的纸条。
“但我认为,人真正的死亡要走过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躯体死亡,在医院里称呼为心跳呼吸停止,表现为心脑电图没反应。这是生理上的死亡。”
石井和呆滞的目光微动。
“接下来是第二阶段,即…社会性死亡。
家人朋友在葬礼默哀,哭丧的人回顾人的一生重要事迹,接着家人会注销他的身份证,社保卡等社会性资料,最后盖棺定论,没有特殊时机再也不会有人议论。”
石井和缓缓攥紧了纸条,呆滞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第三阶段是完全消亡,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走了,世界上在也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信息,最后的一分存在也彻底消失……”
“我认为这个时候,一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死去。”
石井和眼神一颤,缓缓抬头看向了柳源生,那双呆滞的瞳孔缓缓红了眼眶。
柳源生目光诚恳地与之对视:
“石井,或许有安慰的成分,但你要知道,你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与其悲伤,不如将这份感情珍藏在心底,记住他们,刻在记忆的深处。
这是他们生命的延续。”
一滴眼泪滑落,石井和眼眶通红,眼中带着难言的悲痛,唇齿间颤抖着,不断忍耐着胸口钻心的疼痛,语气沙哑充斥着难言的悲伤:
“…柳源大哥……”
“我爸妈他们……”
死了。
柳源生忽然温和一笑,伸手搭在了石井和头顶。
“那你就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