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爻见她神色平静,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便觉自己儿子应当是真没什么大事,虽心中还有些担心,但还是放松下来。
温白芷起身,他便也跟着起身,准备亲自送温白芷离开:“此次还要多谢温太医出手了,改日谢某……”
温白芷淡淡道:“谢就不必了,本职而已。”
直接打断了谢呈爻要备谢礼的话,说罢也不停留,抬腿便离开了。
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了。
谢呈爻倒是不恼,温太医是自身性格也好,不愿意与他多接触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确定谢维没事就行。
在谢呈爻与温白芷交流时,谢维一直保持安静。
直到这时候,谢维才开口:“父亲。”
谢呈爻轻轻嗯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感觉如何?”
谢维轻轻摇头:“父亲不必担心,我没事。”
谢呈爻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方才只听人说是那几个宗室小公子拉着你出去,然后就出事了,其中内情却还未曾探听清楚。”
谢维沉默片刻,才小大人一般叹口气:“父亲,这事,也是我未曾考虑周全的缘故。”
闻言,谢呈爻微微挑眉:“哦?”
谢维缓缓道来:“今日找我麻烦的那几位小公子里,有几位是我同窗,只是并非与我同班之人。”
“此前在书院里,我与他接触过几回……”
谢维将自己怎么跟晋郡公的儿子相识,对方一开始又是怎么与自己交好,下学之后屡次想约自己出去玩的事说了。
然后又把自己与那晋郡公是怎么从刚进书院的同班同学,变成了如今他在甲班而那位小公子却一步步降到了丁班,还让书院里的授课夫子将其当做隐晦的典型例子说了。
说到这,谢维又叹了口气:“我也劝过他几回,只后来他许是觉得我话多,又或者觉得我并非好意,讽刺于他,便不再与我来往。”
“此后我与他基本便是路人了,我也没想到,这次再见面,他邀我出门,却是这般行事。”
谢呈爻沉默片刻,问:“你夫子可是经常在其他人面前提及你?”
谢维摇摇头,“我不知。”
他在书院里感兴趣的事情不多,大部分心力都花在了读书上,本身也不是什么会在意旁人评价的性子,哪里会注意这些?
谢呈爻沉默地看了自己儿子好一会儿,最终叹口气:“罢了,也是为父未曾注意,你这几日好好休息,痊愈后便多跟着为父四处走走。”
哎,儿子聪慧是聪慧,此前只觉得书院应当是清静之地,倒是没考虑到谢维如今就读的书院也有不少宗室大臣将孩子送过去,环境也就不那么单纯了。
这待人处事的本事,谢维也该好好练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