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铃的清音回荡,异象逐渐消散,寰宇终得一清。
历经十七元会,祈西行之路终止,如今四方大陆,仅剩南方还未前往,听道者众,皆面露不舍。
“祈皇恩德,吾等虽知其上责重,但还请尊者再言一些。”
无数生灵泪流满面,他们知道祈将要走,但西方贫苦日久,少有上神讲道,如今得闻道音,自然难舍难分。
面对听道者的苦苦哀求,祈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开口拒绝道:
“行大道者众,如今劫气怨气已散,寰宇澄清,吾虽不忍,但南方之行不得不往,尔已获益,可还有众生苦待呀。”
“道近善人,望尔等以后谨记吾言,少生罪孽,多行益举,天道清明,神而灵之,一切恶行,难逃天意。”
见祈真的不能留下,听道的芸芸众生也只能强忍心中不舍,共言道:
“吾等谨记尊者之言,必定多行益举,不伤天地分毫。”
祈见状,俯身做辑,化作遁光消失,众生同时回礼,言道:
“恭送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直至祈天边看不见的身影,遁光消失之后,众人才起身向四方散去。
祈行至半途,便发现前方有四人等待,见祈到来,躬身作揖道:
“祈道有大功德矣,持此大恒心,行天地大善举,吾等实为钦佩。”
祈见那二人不由笑道:
“四位道友折煞吾矣,吾此举虽需恒心毅力,有大功德,然道友所为者,亦非如此乎!”
来人正是红云镇元子、接引、准提四人,早在祈当初刚入西方之时,便已见得他们。
那时的他们,亦是在修复天地的过程中,四人相互之间联手配合,修护之前被罗睺所毁的西方地脉。
祈初见时,还是有些惊讶,毕竟镇元子和红云在东方名声颇广,如今却为西方之事劳苦奔波,不由让人有几分意外。
仔细询问之下,祈才得知,他们早已自大劫结束之时,便已经开始修复地脉了,与接引准提相遇,也正是因为此事。
只不过那时候的祈并没有时间耽搁,所以只是随意交谈几句便与其分别。
中途讲到之时有过几次相遇,却也未曾交流,不知他们为何会在此等待。
红云知道祈的疑惑,便先一步上前拱手言道:
“道友有所不知,你我之间几次相遇,虽然其言渺渺,但道友之功德,令我等钦佩,又知道友将离西方,故此前特来听讲。”
“虽所听场次不多,历时不久,但道友微言大义,其内容之精深,令我等收获颇多,感叹不已。”
“眼下道友将离西方,我等受道友之道,心生不舍,故才有此一送。”
祈听到红云所言,顿时便知晓是何原因了。
当初他从东方和北方离去之时,像他们这样前来相送的先天神圣,亦有不少,只是间隔了几个元会,又非重要之事,让祈有些忘记罢了。
这时接引又上前肯定道:
“祈皇乃是于西方有大恩之人,吾为西方生灵,知其要走,又怎能不送?”
“若是如此,吾等岂不是为忘恩负义之人乎!”
“吾虽不是大德之辈,却也是会记恩德之人,今日吾力且不足,难以报答君之恩德,但待日久,吾有起势,必当回报!”
接引准提皆是满面感激之态,让人一眼便对其心生好感,觉得他们是值得托付之人。
祈亦是如此,对天地抱有责任感之人,并且付诸行动,无论如何,总是值得让人尊敬的。
祈面露微笑,但还是拒绝了他们的报答之语,言道:
“汝等心意,祈已收下,但回报倒是不必了,只求而等不忘初心,方始方终即可。”
“吾初见之时,尔等视天地为己任,修补地脉,行至今日,未曾停止。”
“西方虽贫,但不见尔等有埋怨嫌弃之处,如今再看,已有起色矣,此为尔等之功,不可抹灭。”
“希望将来再见之时,尔等于仍然未改,依旧拼搏努力,凭己之力,改善一方天地,无有埋怨嫌弃哭诉之言。”
“若能如此,祈当叹尔等之功德恒心毅力,视尔等为至交。”
接引准提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道:
“吾等必将谨记祈皇之言,不曾更改初心半点,有始有终,无有怨怼处。”
祈满意一笑,辞别二人,转头对红云,镇元子他们问道:
“如今吾将离去,前往南方大陆讲道,尔等又有何决断?是否要同我一同前往南方。”
镇元子面露微笑道:
“多谢道友关怀,只是西方诸事未了,地脉亦尚未填补完备,我与红云仍需再滞留些许时日。”
红云亦开口言道:
“正是如此,我等并非接引准提此类西方先天神圣,对修补地脉之事脱身不得,相送一二便离去。”
“但虽不能跟随祈皇一同前往南方,但我与镇元子已决定,相送道友直至出离西方。”
祈见状微微点头,但还是开口拒绝道:
“二位道友无须如此,此地距西方边境尚远,万年之间,也足够道友再挣上些许功德了,且地脉事重,吾为轻也。”
“你我之间,还是就此别过为好,莫要耽搁道友正事。”
红云和镇元子见祈态度坚硬,确实是不想让他们相送,略微犹豫之后,也只能听从,二者间相互告别离去。
祈待他们走后,才吐槽道:
“吾于西方之事,乃是对西方天地有益,那两个西方之人不送,却让尔等两个东方先天神圣来送,这又是作何道理。”
座下的白灵也回应道:
“的确如此,主上于西方之举,乃是对西方天地有益,但那两个人口上虽然说得天花乱坠,却不见得有何行动。”
“只是出现嘴上交谈几句,连简单的相送也不见有何动作,自己的事情尚且不关心,反倒是让外人相送,这当真是少有之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