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帝之命,鹿奇部,鹿灵部,羊角部,羊弥部,噬齿部,余角部,角人族,犬吠部,至今日起聚众,七月内开拔,迁徙东方。”
“法旨于此,八部族受命,即日出发!”
奢遮白甲银枪,手持白玉令,高居云端之上,负手而立,神威崭露,其下方八个部族的族长皆跪地不起,直至白玉令落下,这才起身回道:
“我等谨尊上神令!”
见他们识趣接令,奢遮这才落地,走至众人面前告诫道:
“如今天帝之令已经传达,望尔等好自为之,速速安排,切莫有违抗之举。”
众人立即回应道:“奢遮神将所言,我等定当谨记在心。”
奢遮颇为满意,面露笑容,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被他们拦了下来,其中角人族族长言道:
“上神所言,我们必然会加紧动作,只是不知天帝为何如此?”
其余人立即附和道:
“是啊,上神,我们这几个部落只不过是西方小部族罢了,真会牵扯到天庭之命呢?”
“上神还请为我们解惑一二,我等必当感激不尽。”
“我们八个部落加在一起,人口不过十余亿,所占之地也仅仅不过一个山头,怎会有如此命令啊!”
“……”
奢遮见他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不由得眉头一皱,高声喝道:
“天庭之命,尔等听从便是,其中考量,自有那些大神安排。”
“莫说是我不知道,纵然是我知道也不会告诉尔等,更何况从西方迁移至东方,这种美事,自己偷摸着乐吧。”
鹿灵部首领苦着一张脸回道:
“上神所言自然有道理,带领族人前往东方自是机缘,只是我等人微言轻,种族困弱,担心到了东方之后,恐沦为那些凶人血食也。”
奢遮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目光中充斥着不屑,也不做理睬,转身离去的同时说道:
“就尔等这体量,也配得那些凶人食用?血气杂乱,不堪入目,且在天庭治下,忌容得那些凶人作乱。”
“你们就此归去,召集族人,整好行囊,只待七月后,一同随我天庭灵舟离去便是。”
奢遮要走,他们也不敢阻拦,只能停留在原地商讨几句之后,无奈回到部落之中,召集族人,告知此事。
离了这片区域,奢遮重回云端之上,此地还有一人等他。
“奢遮神将速度可是慢了些,对于那些凡俗部落,怎耗了这么久?”
开口之人与奢遮同为雷部灵将,名唤风柌,身着锦衣甲,裙带斑斓色,头戴琥珀紫荆冠,端是一副好皮囊。
“风柌神将说笑了,虽然只是凡俗,但我那片区域部落却多了些,其虽不敢违背天庭旨意,但难免会有几分心忧。”
“我等乃是神将,总要为他们解释一二,省得到时候污了天庭之名。”
奢遮神将笑道,风柌与他同为雷部之神,其中虽有细分,但也称得上是一家人,对方既然出言,他总要解释一番。
风柌有些诧异道:
“你倒是好耐心,罢了,此间事了,你我还是速速去与诸位同僚汇聚,待此事完结之后再细谈。”
那些凡俗之人,成仙的都没有几个,对比他们这些天庭神将而言,比蝼蚁也强不了多少。
奢遮竟然会为他们解释,风柌自然会有些惊奇,在风柌看来,能让他们前往东方已经是天大的机缘,有这种好事临门,他们听着便是,哪还容得浪费口舌。
反正到了最后都只能听命,天庭的意志,可不会因为他们而转移。
至于帝君为何会有如此命令,风柌不知,也懒得思考其中关隘,正如之前奢遮所言的那样,事关天地大势,自有那些大神考量,他只需要听从即可。
二人不再谈论,化作两道遁光消失于天际。
须弥山。
接引准提面色铁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庭众多神将在西方大陆活动,不断地迁移走诸多部落。
他们有心阻止,却又不敢插手干涉,毕竟天庭早已召告天下,事关洪荒天地,二人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敢拒绝。
此前在天庭的所作所为,自知已经恶了帝俊,如今的天庭不过顺势出招而已,他们却已经难以招架。
此时此刻,接引准提二人无比难受,准提终究还是忍不住道:
“师兄,你我当真就如此看着,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将西方生灵瓜分吗?”
“若是让他们这般肆意妄为,西方可就再也没有起势之机了!”
接引面色悲苦,听闻准提之言,又更加苦了几分,过了半晌才回应道:
“师弟所言,我自然知晓,只是如今之事,你我又如何得以拒绝?”
“调节三类,以求洪荒平衡,先以一补三,后再以三扶一,立下先后次序,于洪荒而言合情合理,你我若是插手,乃是与整个洪荒为敌。”
准提声量猛地拔高,怒喝道:
“什么合情合理,他们那分明就是蓄意报复,不过是此前我等并未同意帝俊之言罢了,天庭如此作为,是以一己之私,肆意妄为!”
接引自然知道准提之言有一定道理,他对此也抱有十分的怀疑,只是如今天庭势大,又师出有名,他不好出言。
可是见师弟如此作态,接引又不得不出言规劝道:
“师弟还是将心放宽一些,你我势弱,不可与其抗争,不然必定召致灾祸矣。”
“你我为西方希望,受西方气运所钟,不可轻易犯险。”
“紫霄宫讲道在即,你我更应将重心放在自身修为上,不然若是没了现在,又岂有未来?”
准提闻言,只能收敛怒气,面露苦涩,良久之后,竟然痛哭流涕道:
“师兄,你所言之事我也清楚,只是我不甘心啊!”
“西方自大劫之后,贫苦万分,回忆往昔繁荣昌盛之景,对比现在,你我无能为力,这让我如何不怒?”
接引无言以对,半响后才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