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讲述之后,心中倒是更宽松了许多,一些事,强压在自己身上难以排解,对修行不益。
作为洪荒顶尖的大神,祈享受神道气运,自然要为此操持,对此祈并无怨言。
可祈不想仅让自己独自承受,那些个享受神道气运的顶尖大神,祈决定都会与他们说上一些,省得自己劳心劳力,最终却又一无所获。
将此事告知三清后,祈这才欣然回返,既然下定决心继续在神道之路上前进,那多留几位大神,好让神道气运浓厚些也是好的。
见女娲还未归来,祈环视四周,便又提着酒杯向下一桌大神所在之处而去。
直至宴会结束,祈和太一他们这才回返大殿之中,伏羲笑道:
“场中诸神我等皆己告知,神道气运流失应当可以缓解一二,至少短期之内,神道气运波动应该不会太大。”
祈点了点头,拉诸神下水之事乃是伏羲的想法,不求让他们都不转修,但至少能多拖延些神道气运流失的时间,好让众人寻找到解决的方法。
只是先天神圣稀少,而其余众生又修行不得神道,此举也只不过仅是拖延罢了。
“第三次讲道之期将近,距离间隔时间不过数万年,第三次讲道之后,必然是仙道最是蓬勃发展的一段时间。”
“伏羲、太一,你们二人讲道之期不如就留在紫霄宫讲道过后如何?”
太一不以为然,并不介意何时讲道,甚至讲不讲道对他都无所谓。
伏羲则是面露微笑,知道了帝俊的想法,笑道:
“此事易也,就怕此举会引起鸿钧大神的不满,毕竟推广仙道之事,对其而言至关重要。”
“我们在这种仙道最关键的时候,宣告神道之威,怕是会惹他不喜。”
帝俊闻言眉头微皱,鸿钧老祖地位太过特殊,此事也不得不需要他们考虑。
女娲却无所谓道:
“这有何担忧的,扬眉大神尚在,如今已证得混元道果,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乃神道大成者。”
“鸿钧大神纵然会有不满,却也不能待我等如何,终归还是要照顾几分扬眉大神颜面。”
祈想了想,也点头道:
“应该无事,仙道盛行于世,乃是洪荒天地大势,我等作为,也只不过是将其拖延一二罢了,对结局并无影响。”
“不过是些许时间,鸿钧大神当不会在意,毕竟其虽为仙道道主,但此前仍然是先天神圣。”
“而先天神圣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其已经等待了如此之久,不过些许时间,鸿钧大神会给我们的。”
祈虽是这么说,但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无论鸿钧给不给这些时间,对神道和仙道其实并无影响。
最终还是有帝俊确定道: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定了,届时也好威慑一下洪荒中的那些野心之辈,省得他们生出挑衅天庭之心。”
混沌中,一片片混沌气流消散于无形,好似重新归于虚无,而其中两个人影对立而视。
鸿钧此时肉身残破,布满裂痕,眉头紧皱,三尸消弭,其所执的数件灵宝如今全部持于鸿钧手中。
而远处的扬眉亦是颇为狼狈,顶上发梢有些杂乱,原本碧绿的法袍出现数个破口。
透过破口处,可见衣袍之下神体同样充满伤痕,不过观其情况,状态明显要比鸿钧好上许多。
“鸿钧,看来今日吾杀不得你了,不过想要如此轻易便与我了结,怕是还不够。”
扬眉看着就连面目上都布满裂痕的鸿钧老祖,心中不由露出几分惋惜,此战他虽然占尽上风,但终归没有斩杀其的可能。
鸿钧虽然神体残破,却少有的大笑道:
“扬眉道友,贫道虽有想要了结之心,却并非此刻矣。”
“不妨与道友言明,鸿钧此次前来,所怀之心念,乃是只求一战也,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扬眉有些诧异,不知鸿钧在发什么疯,皱眉问道:
“逃避了如此之久,怎么今日反倒豁达如此,总不能是证了个混元,心神之劫还未解乎?还是说你觉得真的能够胜于吾?”
鸿钧对扬眉所言中的冒犯不以为意,只是想着此战之后的事,笑道:
“扬眉道友多虑矣,贫道与汝不同,道友所行之路,全凭自身开辟,又无灵宝护身,自然如此多磨。”
“贫道虽不才,确乃实受天皇道统,法财侣地,无一缺漏。”
“为求圆满顺遂,天皇早有打算,贫道亦有所准备。”
“天皇所用造化玉碟,可祝贫道破除外邪,收束心神,合道之事,又可确保万无一失。”
“扬眉道友,神道虽然强大,圆满无缺,但是仙道自有其精妙,乃是神道不可及之处。”
说到这里,鸿钧眼中满是自得,他行至此处,所耗费之精力,远远超出扬眉的想象。
为求合道,以保混元之路万无一失,他在东方大陆不断积攒功德,为洪荒天地查缺补漏。
其中一件件,哪个不是外人难以处理,诸神对天地虽感责,但力求超脱,所生恶劣之事不少。
结果到了最后,终究还是只有他鸿钧一人站了出来,这也是鸿钧最是自得的地方。
无论扬眉、罗睺、阴阳、五行、乾坤他们如何看待,心中再怎么恶意揣摩他的心思,最终站出来处理这些事的,独有其一人矣。
“扬眉,汝虽强,但终杀不得吾,其言语再不屑于天命,可又何曾想过,天命在吾而不再汝!”
“汝之强,不过一时之进,在吾看来,汝所作所为,同罗睺无异矣!较之罗睺,汝甚至还有之不如!”
“罗睺虽恶,但好歹有己之念,并身体力行,想对洪荒有所改变。”
“汝虽一直强于我等,却终究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如此之人,又岂能受得泰皇道统!”
“而你我之间最终结局如何,亦是如此,终不得胜于吾!”
鸿钧少见的直呼人姓名,一声道友也不称呼,这让扬眉十分惊讶,又听鸿钧之言,不由有几分沉默。
他觉得鸿钧与罗睺都太过极端,可不曾想鸿钧亦是如此看待,这反倒让他失了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