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真如此?那吾便给木公道友一句忠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祈面露微笑,东王公连忙躬身行礼,极为谦逊诚恳的道:
“木公必当谨记陛下之言。”
祈没有相信东王公任何一句话,但也知他必然会谨记,毕竟他的初心是什么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为了庇护天下散修。
“但愿如此,不过吾不论你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往后你的初心只能是如此。”
祈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抿,随即转身离去,东王公见祈如此动作,立即满饮一杯,待祈走远之后,这才坐下。
面对同席追随者关心的目光,东王公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却一直在怒骂祈:
“混帐,安敢如此辱没于吾,神祈,他日吾必有所还!”
“木公大人。”
相随之人见东王公没有反应,关切的询问道,东王公只是轻轻挥手道:
“吾无碍也,不过些许言语上的便宜,且让他占去又如何。”
“欲成大事者,当有忍常人不能忍之心,只是跟随吾,辛苦你们了。”
东王公声音平淡,但说到末尾处时,又带有几分亏欠之感,让跟随他们而来的众人为之感动不已。
“我等将誓死追随木公大人,成就非凡之业,偿还今日之辱!”
众人纷纷言道,虽然音量极小,却也令东王公十分满足。
看着眼前的一幕君臣齐心的场面,东王公心中暗道:
“军心可用矣,只待寻到那处机缘之地,仙庭当可立也。”
诸神的目光都紧随在祈的身上,紧跟着祈的动作,在场中不断巡游着,直到看见祈走至缑回处,众人顿时又打起精神来。
缑回在远处看到祈逐渐走近时,心中便已无奈苦笑,不知道逃不过这一遭,不过想在自己对天庭极为配合,应当能够无碍。
见祈目标的确是自己,缑回不等祈至,早早便率先起身等待,祈见此,心中颇为满意。
“道友倒是与那两方不同,吾也知道友品性,乃是一心清修之人,非野心之辈也。”
“识进退,知大体,感怀苍生不易,此为大功德者。”
祈才刚至,口中便满是夸赞之语,见席中灵果几乎没有减少,不由开口道:
“可是此次宴会不满道友心意,竟不见得增减?”
缑回则是苦笑道:
“祈皇陛下谬赞,宴会并非不合缑回之心意,只是眼下缑回心烦意乱,无甚食欲罢了。”
缑回为何如此,祈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等祈故作询问,缑回便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与诸位陛下相识已久,陛下也应当知我是何类人,这女仙之首本非我愿,道祖最后却强加于我。”
“如此作为,又岂是恩荣乎?贫道不过是昆仑山中一野修,如今却被置于台前,于缑回而言,此举无异于置于火上。”
“缑回虽早已表明心志,也知诸位陛下不会怪罪,但纵是如此,心中仍不得静也。”
“其中忐忑,陛下乃是天选之人,天生任有大任,自然对此并不了解。”
缑回所想祈自然是知道,她将壬水蟠桃树交出之后,又与天庭极为亲近,极为配合。
对此举天庭亦是十分满意,缑回如今忐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天庭的满意。
祈虽然对缑回十分放心,但这不代表会让缑回轻松越过此事,毕竟无论如何,她终究代表了女仙。
道祖点名,女仙之首,赐下极品先天灵根蟠桃树,总领天下玄阴气。
又作为西昆仑之主,如此身份,已经有了能够动摇天庭的基础,虽然她没有这种野心,但其重要程度非凡,不可轻易放过。
祈完全可以将她立为天庭对洪荒众生的一项标杆,高官厚禄以待,以示天庭宽容。
但眼下的困境便是缑回不愿加入天庭这个漩涡之中,但也无争霸洪荒之心,树欲静而风不止,缑回早已没了退路。
对于祈而言,缑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成为天庭的一份子,要不然就只能成为天庭的敌人。
没有中间选项,因为这一类人任何不确定的立场,可能都会是将来令天庭倒塌的重要一环。
缑回也知道天庭所欲,但这正是她纠结之处,眼下她还未进入混元道之中,尚且还留有余地。
可一旦等她步入混元道,无论是天庭还是那些反对天庭之人,都会逼迫她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