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听了吴慕贤的话来的!这厮实在是不讲义气,跑的时候也不喊我!”
“那郑靖也是一般,方才还看到他来着,结果我再回头,他就不见影子了!”
几名秀才七嘴八舌,不一会儿就凑出了好几个名字,差不多都是福州大户人家的子弟。
杨世恒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等到没有新名字冒出来的时候,才带着一群衙役开门进去,“尔等触犯太祖教诲,罪无可恕!速来通报姓名,我好让人去通知你们的家人,送些衣物被褥过来,好尽早上路,免得年底还到不了云南!”
“先生!我等都是受人蛊惑,此事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们啊!”黄秀才此时也顾不得读书人的体面了,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哀求道。
受他带动,其他秀才也跟着跪了一地,“是啊,先生,都是那陈与义骗了学生......”
“哼!都这么大的人了,就这么容易被人撺掇?”杨世恒语气虽然严厉,实际上却给他们留了余地。
“我等平日一心只读圣贤书,实在是想不到人心竟然能险恶到如此地步?那吴慕贤在书院颇有威望,又带着其它人一起来寻学生,学生实在却不过情面才来的啊!”
“学生也是,他们六七人一起过来,学生若是不答应,就无法在书院容身,实在是不得已!”
秀才们七嘴八舌地分辨着,把自己说得无辜之极!
“哎,看你们一个个的,谁不是寒窗十年才有了今日?将来或许还能中举人、中进士,我也不忍心坏了你们的大好前程啊!”杨世恒忽然叹了口气。
“还请先生救我!”
“听了方才的话,你们这也是情有可原!这样吧,你们先把那些人撺掇你们都清清楚楚地写下来,我去求求府尊,或许府尊会看在你们一时糊涂的份上,放你们回家去!”
杨世恒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又是黄秀才带头,立刻写了起来,其他秀才也看到了逃脱大劫的希望,赶紧冲过去抢纸笔。
写完之后,众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知道等了多久,门终于开了,顾镜走进来看着他们连连摇头,“而等可曾想过,若是自己被发配去了云南,父母该多伤心?”
众人的情绪原本就濒临崩溃,再听顾镜这么一说,想到今后一家人可能就此天各一方,毕生灾难相近,当即就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等他们哭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天籁之音,“本府念你们读书不易,更怜惜尔父母,这次便给你们一条生路,只要能查出背后鼓动之人,尔等就是受人蒙蔽,训诫一番也就够了!”
连打带拉,一套组合拳上去,而且还有黄秀才这个潜伏的内鬼,区区几名没经历过什么事儿的秀才哪能抵挡得住?纷纷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出来。
顾镜拿着证词回到书房中,对幕僚们说道,“本府初来乍到,正愁没有杀鸡儆猴立威的机会,没想到他们就主动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