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室。

张阳甫一起身，其他三人就望了过来，陶定家低声对程剑说了声，就准备过来。

然而王季瑜也随即起身，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拉着张阳坐下。

“于老板火气还是这么大，”程剑笑了笑，“要不还是我过去说说？”

“交给瑜姐吧，”陶定家握着剧本道，“本来就是我们的主意，不好再烦你的面子。”

而且王季瑜有别的打算，正好就趁这时候丢出来，一举多得。

程剑听罢，若有所思地向席位那边看了两眼，不再多言，两个人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一直旁听偶尔发言的李邈倒是颇为担心，看他俩不动，自己朝那边走去。正到半路，就见王季瑜从手袋中拿出份资料，当着张阳的面递给了于欣兰。

那边三个人同时低头，李邈不知怎么地就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过去参与，又停下脚步，回头望望程剑陶定家，再看看三个制片，最后手一背，开始绕着颇为宽敞的试镜室遛弯。

门外。

秘书火急火燎地赶到，急刹车站定。

先擦了擦眼镜，又理了理领带，深呼吸三次，换上公事公办礼貌而冷淡的职业外交表情，这才敲门而入。

然而跟想象中火山爆发的末日前夕不同，评委席一排三个人，张阳居中，表情精彩，王季瑜位左，笑意晏晏，于欣兰在右，柳眉微扬，“王监事的意思是？”

“要看于老板的意思，”王季瑜微微侧身，和她对视，“改天还请于老板和张总赏光，大家一起再好好说说。”

于欣兰尚未答话，收到张阳眼色的秘书上前一步，轻声汇报，“机器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哦？哦，那好，”张阳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对另外两人道，“哎呀，你们两个女强人，这么点时间都不放过，还要谈新项目，也给我们这种反应慢的人一点休息的空间嘛。有什么事下来再说，下来再说。”

又对秘书道，“时间到了，就去请厉先生吧。”

“行，咱们下来再说，”于欣兰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王季瑜，“先忙这边儿。”

闻言，王季瑜笑了笑，起身招呼那边的程剑和遛弯儿的李邈入座。

五个人谁都没有提陶定家怎么还在这儿。

秘书一边应声，一边给张阳打眼色。

张阳这才恍然想起来似的，“对了，陶小姐和厉先生搭戏，需不需要准备什么道具啊？”

搭戏？

秘书眼皮一跳，听王季瑜客气地说不用，就是对对词儿。

再对词儿你们这也是先就对好了的吧？！

秘书表情稳稳当当，朝张阳点头示意自己懂，淡定地出了门。右拐去请了厉秉行过来，再把试镜室一关，扶住墙，终于掩盖不住“华英也太能搞事了”的崩溃和隐隐的兴奋，依然深呼吸三次，松了松领带，径自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