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风铃作响,徐立看向来人,是个穿着青褐色花边裙的妇人,盘着略微凌乱的棕发,身形有些微胖。
“你是…新来的?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妇人的视线在徐立脸上停留了一阵。
哟,还是个老顾客。
虽然他只是个保安,但是稍微招待一下客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是的,夫人,你有什么需要吗?”
“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什么花?”
妇人微微一笑,一副要考验徐立的模样。
“……”
别说该以什么花形容这位妇人的状态,花店里大部分的花徐立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但他还是故意装作仔细观察妇人穿着与神态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
“夫人,我觉得你需要这束花。”
他毫不犹豫地将店内第二贵的花捧到妇人面前。
虽然这些花都不认识,但是还是知道哪些是贵的。
至于最贵的,被锁在了里屋,他根本碰不到。
“这花…如果我没记错,它应该价格不便宜吧?”
“这样才能衬得你高贵优雅,精致脱俗。从第一眼见到夫人,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不是其他廉价的花可以配得上的。虽然锦上添花易,但是此刻你进了店里,我就才明白,这朵花是专门为你而开的。它一直等的人就是夫人你啊!”
“挺会说。”
妇人扬起了笑容。
正当徐立以为忽悠成功时,妇人的笑容却骤然消失。
“可花的价值从来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你一点也不懂花。”
皮特闻言连忙凑上前。
“抱歉,贝莱夫人,请别生气。他就是个新来的,看门的,确实不懂这些,今后也会让他多注意点,不至于再冒犯到您。我看您裙子颜色和发型判断您应该最近因为某种事而心情不佳。这束金灵花,形似风铃,传闻有带来好运的魔力;这束清光花,颜色雅淡,也许可以对您治愈心情提供一些帮助。当然,以上只是我的个人建议,具体还是您的喜好更为重要。”
“……”
徐立一直以为皮特只是个爱调皮捣蛋的小孩,平时也只是单纯跟着璞露丝送送花什么的。
原来这就是差距,他明白了。
皮特的语气很尊重,而且会简略介绍一下花。
果然,贝莱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皮特将那两束花都包起来。
同样是用嘴赚钱,一个把“快给我钱”标在了脸上,一个会注重客人的需求,给足情绪价值,显得更为真诚。
徐立叹了口气。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嘴已经是天下无敌,可是却忽略了语言的本质之一是用来交流思想与感情。
每一次交流都是语言力量的冲撞,显然他的语言力量远远低于了皮特的。
就好像学习一样东西,基础的一看就会,可到了深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理解那样东西,反而慢于其他在基础停留了一会的人。
贝莱夫人离开后,皮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在账本上记了一笔。徐立知道,如果是丝贝澈丝在这,肯定会狠狠嘲笑他。
不过丝贝澈丝和索尔跑哪去了?
一声不吭的,甚至在徐立还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
要不是清楚丝贝澈丝是个有便宜绝对会占的性子,他肯定会怀疑她不好意思白吃白住,跑出去住了。
他坐回到门口的木椅上,那才是他该待的位置。
打了个哈欠,又犯困了。
怎么感觉最近犯困的频率有点高啊?
忽然,天空上掉下来一坨东西,徐立还没看清,就径直朝他脸上砸去。
“…哇,真的是你啊!”
他拎起那坨东西,这不就是地精老熟精了吗?!
毕竟这种时候,能找他的除了地精也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