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起码，轻一点。

相对的。

张鸣就重一点。

公司的处罚下来了。

“小黑屋”，或者辞退。

张鸣选了小黑屋。

但他的心中，却有些惧怕。

他在“高能电厂”工作了两年时间。

却不知道，“小黑屋”里面，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张鸣只记得。

自己的一个同事进去之后，再出来时，神经已经濒临崩溃，什么也没有说就辞职了。

他只知道，小黑屋是一个绝不会在肉体上造成伤害，而是在精神上造成伤害的东西。

这更可怕。

肉体碎了一半还能活。

三魂七魄少一个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他想要挣扎，想要告诉押送他去小黑屋的人，是江池陷害的他。

但失败了。

张鸣还是被送到了小黑屋里。

小黑屋，真的是一个很黑很黑的屋子，没有阳光，空空荡荡的，只有张鸣坐着的一个椅子，以及面前的一个桌子。

桌子上面，是一个垂挂在天花板的摄像头，直勾勾的对着张鸣。

在片刻之后。

张鸣终于意识到了。

“AI？”

没有人回应他。

因为小黑屋中放着的，是时下最先进的公司AI管理器，它联通了公司的所有摄像头，所有档案、资料，可以为公司干很多管理的事情。

张鸣很快明白，小黑屋究竟可怕在哪了。

“请叙述，自2028年7月4日抵达公司后的行程，包含时间、行为、人物。”

张鸣讲道：“2028年7月4日，我从大学毕业后，抵达公司。从C9级员工开始做起，十点钟左右，我做了.....十一点钟左右，我去食堂吃饭...十二点....”

他绞尽脑汁，说出了自己两年前进入“高能电厂”后的一天行程。

“错误。”

AI管理器说。

“不对，我是九点半到了“高能电厂”，我是和李佳佳一起来的，她要买东西，所以我陪她先去了。所以我是接近十一点到的，十一点半左右去吃的饭。”

“正确。请描述2028年7月5日的所有行程。”

“抵达公司一天后，我开始....”

“错误。”

“我说错了，其实我是先去...”

“正确，请描述2028年7月6日的所有行程。”

“.......”

“请描述2028年8月1日所有行程。”

“请描述2028年9月17日所有行程。”

“请描述2028年12月5日所有行程。”

“请描述...”

“请描述...”

“请描述...”

张鸣尝试闭嘴，但他绝望的发现，当他闭嘴的那一刻，整个小黑屋似乎都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AI管理器不会束缚他。

它只能给出正确，和错误两种回应。

张鸣如果想要离开小黑屋。

只能将从自己进入公司之后。

到今天。

两年来七百多天的所有日程一一复述，什么时候吃的饭，什么时候喝了酒，今天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司，昨天什么时候离开的公司，一天一天的全部讲给一个机器听，那些时刻，连张鸣自己都忘记了具体时间，于是他只能用穷举法，到了中间那段时间，他要一口气讲好久，讲到嗓子干，讲到脑子发昏，才能猜对一天。

他的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