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号,距离和裴洙泫分开的第六天。
阳光明媚,轻风吹拂,此刻苏瑾正陪着张和平在厦大的校园内散步。
其实这趟出差苏瑾本不用来,但张和平有心想要带苏瑾多出来交流交流,苏瑾很难拒绝。
毕竟张和平除了是复旦哲学院的副院长,还是张辰安的老爸,是自己亲近的长辈。
“厦大这些年在法学方面很有建树,因此在法哲学方面也是颇有可取之处,你的研究方向之一就是法哲学,这两天的交流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很大,英国那边为海洋法系,多为判例法,偏经验主义。我国类似法国,是大陆法系,继承传统又考虑人本,厦门这边在某些学科的探索上其实有超过大陆法系的部分,很有参考价值......”
旁边的张和平连连点头,听着苏瑾的感想,他既欣慰,又有些郁闷,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张叔,我是哪里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很好,看你学问长进,我很开心。但又想起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和你比起来,辰安从小性格就不稳重,做事情更是想一出是一出。”
“辰安是乐观的性子,这样挺好的。”
“乐观主义者看似面向未来,但实际上是另类的悲观和保守,他们的‘未来’看似遥远,但通往未来的道路早就在预想中。就像他为了写书脑子一热就跑去韩国租个书店,写书是写自己的情感,和异国他乡有什么关系?”
“张叔,这世界上有七十亿人,就有七十亿种生活方式,我们可不能做‘绝对’的判断。最重要的是辰安并不是单纯地对一切都抱有希望,而是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都把其当成了生命中的一段经历,可能没有那么老成持重,但内有自我,做到了真正的感受生命。”
“这個臭小子也就这点好,心理素质还算强大,我现在就盼着他早些结婚,然后性子稳定下来。但他这次回来的情况你也知道,你杜姨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场相亲,他一个都没看上,这臭小子不会是想单身潇洒一辈子吧?”
“张叔,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我和辰安聊过这个事。”苏瑾笑道,“现在人们对爱情的念头枯萎,是因为人们受到各样讯息的搅扰怕在和她人的相处中受伤害,放弃了对她者的渴望。可辰安生机勃勃,他绝对愿意去探索另外一个人的内心,如今还没有对象,只是时候还未到。”
“道理我也明白,只是常常也会搅扰。研究了一辈子的哲学,念了一辈子的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如素,但面对这个臭小子的时候是一点用都没有。”
“可这不正是我们作为人的可爱之处吗?”
闻言,张和平哈哈大笑,他真的很喜欢苏瑾,不仅仅是因为张家和苏家亲近,苏瑾是他看着长大,更因为苏瑾的学问,性格,思想。他真的有想过,如果苏瑾是他的儿子就好了,这样父子俩就可以一起讨论学问,一起聊天下棋,真是想想都美好。
“不说辰安,你呢?到现在也没有对象,有喜欢的人吗?”
......
樱花树,座椅下。
张和平先一步离开,而苏瑾坐在树下悠闲地发呆,看看远方的学生,感受着春风。
刚才张叔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没有,但思念的人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