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飞白当时心头就是冷笑,这群人引以为傲编织的政商人脉关系,放程燃眼里,大概就是个你们算哪根葱的评价吧。
喝了两杯啤的,吃了几串烤牛筋,谢飞白道,“想起去蓉城我就头疼又得跟那帮烦到家却又不能无视的蓉城亲戚打交道了”
“讨厌的亲戚不联系就行了嘛!”俞晓道。
“你以为呢!”谢飞白白了他一眼,“最怕的就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我是为你好!”,却什么都要来横插一脚,你还没办法跟他翻脸的!我那恐怖的婆婆嘴表姐算了,不说了!都是血泪史”最后他转向程燃眉飞色舞,“总之,我等你过来解救我了!”
俞晓看向程燃,“你也要走!?”但他又很快平静下去,“也倒是我们家也说起过,伏龙公司发展,肯定是要进蓉城的,到时候总部要搬过去,我们都可能跟着一起搬。”
程燃道,“我爸先过去,开路先锋嘛,我跟着他走,不过也是这学期结束以后了。”
俞晓沉默了一下,“这事你没给院子里任何人说?”
“还没有,这不还有时间吗。”
俞晓点头,“那这么说,我家也要搬过去?”
程燃道,“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你爸过去上班到时候会有福利房,你们家会分一套。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家买一套房子自住,算投资嘛,你们家有这个钱。”
俞晓点点头,“你要是去了蓉城,那我也还是过去好了,转学读个私立中学也行!反正蓉城好学校多。”
就在三人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聊商大计的时候,谢飞白一个不经意看向门口,猛地愣了一下。
发觉他的异样,两人同时看去,原来是几对男女来到烧烤店,而其中一个女生,就是以前老初一中叫做沈梦的,她旁边倒是站着一个高大的男生,看亲昵的样子,应该是男朋友。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当年在初一中,谢飞白和沈梦之间倒是耍过一段时期朋友,在那个隔离墙后面,程燃就和俞晓偷看到谢飞白和对方不可描述之事。
后面谢飞白对人家始乱终弃,说起来这小子真的是该揍。
谢飞白看着她,她也看着谢飞白。
刹那间,沈梦眼眶就红了,她旁边的一干朋友,目光也同时朝三人看过来。
不过短时间里面,沈梦就回复了平静,拉着身边的男生和朋友们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这群人程燃他们一个不认识,但好像每个人都对谢飞白耳熟能详了,投来不满打量的目光。
谢飞白立即就垂头丧气了,他当年和他爸长时间冷战,本身自己就叛逆处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中,和沈梦就有些游戏人间的味道,后来其实隐隐还是有些后悔的,只是初中毕业上高中后,就再也没见过沈梦。
后面据说沈梦没有上第一高中,而是在青海高中就读,距离市一中半个城市,临近湖边。
俞晓和程燃也曾经问过谢飞白后不后悔,谢飞白当时的原话就是,“有啥后悔的,平胸妹一个要不是因为她是学习委员我还不泡了不过其实手感还不错”
其实程燃经常看到谢飞白在回家路过顺河路口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朝那个方向看几眼,那是沈梦家的方向。
这场烧烤后来全程,沈梦和朋友那边时不时传来谈笑之声,谢飞白每次偷瞥的时候,都能看到沈梦挽着身边比他高比他帅男生的手臂,巧笑倩兮。
每每这时候谢飞白就越加郁闷。
后面干脆低声咕哝了一句“吃锤子吃!”起身让老板买单,然后三人走了出去。
路过沈梦那一桌的时候,谢飞白突的扭头,沈梦抬头看他,深深一眼,两下撤开。
只是先前和朋友有说有笑的沈梦,在看到谢飞白离去背影的时候,还有些失神。
三个人走在街上,俞晓道,“你是不是觉得当年自己挺王八蛋的?居然在你要走的时候这么巧,你想没想过这可能是你们最后的见面?”
谢飞白就呿道,“放屁!你是不是变相骂我我会后悔?我谁啊?女生从来只有我不想泡,没有我搞不定的!”
手插进屁股裤兜里走着走着,谢飞白意犹未尽,“只是,胸不平了,目测从变了,一只手都快握不过来了,靠,我怎么没这么好运气”随后又故作深沉,“算了算了,一个女人而已”
临最后谢飞白要打车回家,对程燃笑着略有深意的眼睛避而不看。
和他道别并约定了蓉城再见,谢飞白坐着出租车绕了个豆腐块,最后还是来到了那家烧烤店对面的街上。看着铺面里的沈梦和朋友聊完起身,在路口分别,又和身边的男生沿着顺河路上行,最后在她家大门外面道别,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
在那个拥抱中,谢飞白其实就站在交叉路口对面大树的阴影下。
很难说他在留恋什么。
这一夜没有烟花,只有即将离别这座城市的少年谢飞白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