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亚深深的看了一眼莱恩，继续说道：“你认为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自我的意识吗？”

“没有。”莱恩很肯定的回答了盖亚的问题。

关于世界到底是否存在自我的意识，莱恩梦境重塑的时刻便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自己的本体进入世界后，便会感知到世界的排斥感。

但是莱恩最终还是做出了判断，世界是不存在像莱恩现在这样拥有自己的意识的。

世界的确存在一些类似自我意识的反应，但是并没有诞生出完整的灵智，世界只是拥有着一种本能，混乱变到有序。

无论是原始神灵的诞生，还是后来的神王之位的不断转变，都是这一点的体现。

盖亚好像也没有想象到莱恩回答的如此肯定，但还是紧接着说道：

“我与深渊之神塔尔塔罗斯曾经有过交流，我们得出的也是这个观点--卡俄斯并没有自己的神智，至少现在没有。”

盖亚轻轻捏起放在桌面上的水果，缓缓说道：“但是世界的确在排斥我们这些原始神的意识。”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沉睡，或者像我一样抛弃原始的力量，化为一个普通的神灵”

“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以信仰的力量凝聚一个身体。”

很显然，盖亚也看破了莱恩这具身体的本质。

莱恩并没有反驳盖亚的话，反而问道：“你答应前来帮宙斯，是因为信仰的原因吧。”

盖亚开口道：“当然，墨提斯答应我，如果我帮助了她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那么我将占据神庙中的一个主要位置。”

“我知道克洛诺斯是绝不会答应我的条件的，所以我选择了宙斯。”

“克洛诺斯必败无疑，世界已经不需要可以稳固法则的泰坦神了。克洛诺斯站在了世界意识的对立面，即使他做再多的事情也是一样。”

莱恩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原始神和泰坦神都已经变成世界的弃子。

现在盖亚和莱恩的身份是相同的，战争的投机者。

......

祭祀克洛诺斯的祭坛之上，一道道人影像小蚂蚁一样，在地上不断的移动。

莱恩的目光缓缓从祭坛上收回。

此时，莱恩正混在祭祀的人群之中，随着人群缓慢的移动身体。

向西望去，一个黑点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克洛诺斯已经快到达祭祀的场地了。

见到克洛诺斯的身影，莱恩瞬间注意到，几位和自己一样隐藏身影的神灵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时至盛夏，气候炎热。

天空的太阳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属于克洛诺斯的祭祀也即将开始了。

祭坛上的其余众人也渐渐退下，只剩下了祭祀仍然待在祭坛之上。

这是，一道歌声从不远处传来，优美的歌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还没有到达的克洛诺斯。

远方，阿波罗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专注地弹奏着金色的里拉琴。在他的身边，几只白鸽在空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