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苏某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苏长寿幽幽开口，看向荀文说道：

“镇魔司一事，苏某还有的选择吗？”

荀文闻言，不由陷入沉默，片刻过后才直视着苏长寿的眼睛回道：

“抱歉，苏先生，你没有选择。”

“除非你不在此界，亦或者是不在大奕朝之中，但是无数先贤早已验明，大奕朝之外，是无尽汪洋大海，哪怕是先天十二景的武道真人都无法跨越，所以……”

言尽于此，荀文便闭口不言，交给苏长寿自己思量。

“所以，我如果拒绝加入镇魔司，就会彻底失去最后一条退路？”苏长寿看着荀文，道出了那未说完的话。

“是的。”荀文没有否认，“非是这天下要针对苏先生，而是苏先生以身入局，在这局中，众生皆为棋子，还没有谁能够挑出棋盘成为执棋者。”

简而言之，当苏长寿踏入武道先天境界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

“真武城需要聚集这天下的大半武道真人，才能一直维持他们的地位，龙首山与真武城明争暗斗数千年，绝不愿意看见新晋的先天真人加入真武城，至于隐门……”荀文负手而立，仰头看向天穹，幽幽叹息道：

“那就是一群疯子，他们插手着王朝更迭之事，没有人知道隐门的目的是什么。”

“唯有大奕朝，可以接纳先天真人，也可以接纳在龙首山待不下去的炼气士，更可以接纳这天下最为势微的符修，当然还有我们这一类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说到这里，荀文冲着苏长寿微微一笑，语气真挚的说道：

“若非苏先生有一颗至仁至善之心，荀某也不会向苏先生提及此事，顶多在有生之年，于这太平县城与苏先生作伴，防止苏先生为了提升实力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罢了。”

这般开门见山，果断承认自己是来监视苏长寿的，倒是让苏长寿对荀文的观感改变了几分。

当然，监视依旧是监视，归根结底都是大奕朝不信任自己罢了。

而现在荀文在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镇魔司，需要做些什么？”突出一口浊气，苏长寿沉声问道，他当真是别无选择。

得罪了龙首山，得罪了真武城，说不定还得罪了符师……

这些年来苏长寿早就想给自己找一处容身之所了，因为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除非是依靠外力作用，否则要想突破一层境界，真的很难很难。

“什么都不需要。”荀文和声说道，明显松了口气，看向苏长寿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缓和了几分，“苏先生需要做的，只是在各地出现妖魔害人一事之后，闻风赶至，将那些作恶多端的孽障镇压即可。”

“我怎么知道哪里出现了妖魔害人之事？”苏长寿挑眉，“家父留给苏某的东西，便是他老人家研究了一辈子的纸扎手艺，若是加入镇魔司，需要苏某放弃家父留下来的心愿，那纵然是无处可去，苏某也是断然不会加入镇魔司的。”

这一番话语虽然平淡，可是苏长寿的语气却极其坚定，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开玩笑，纸扎店可是苏长寿的金手指经验来源，他怎么会为了镇魔司便放弃了自己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