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上面要是再扣老子老婆本,狂欢完了,我和你说。”老马冷脸下了最后通牒。
沈怀心的手被燕酒安牵着,后者很明显的感到他抖了一下。
“唉唉唉,队长你干嘛。”
听完来龙去脉,燕酒安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背着手给狂欢揪出来,摁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半晌:“这头发也没事,老马你也别生气了,回头嫂子要看见估计又要骂你不懂事。”
一提嫂子,老马就像被掐住命脉似的,嘴唇张合,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走到桌边倒水,声音有些嘶哑:“行,既然队长都开口了,那我也不计较了。”
“不光是狂欢,你们每个人剪头发都要先告知我,懂吗?”
众人也不敷衍,笑着跟在后面捏肩膀的捏肩膀,陪笑的陪笑,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狂欢一副见鬼的表情,表情特别欠揍的斜睨着一脸冷漠的燕酒安,愣了几秒才倒吸凉气试探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能为我说话呢?”
他这个队长,不是向来喜欢当柿子吗。
燕酒安眼神深邃,片刻,嗤笑一声:“别自我感动,我单纯怕吓着小同学。”
“......哦。”狂欢立马沉下脸,差点自作多情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冒着太阳。
大巴上,队员们吃饱喝足,混完时长就赖在座椅上打着瞌睡,沈怀心跑了一天也困了,
眼下,他的头就和吃食的小鸡似的一点一点,好几次要是没有燕酒安拦着就要磕在前面的座椅上了。
沈怀心迷糊着,感觉有人轻轻拂上他的脑袋往边上靠去,眼睛忽的亮一下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快又放松下来。
燕酒安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调了调座椅,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睡,
沈怀心睡着时也很乖,脸圆圆的还带着一些婴儿肥,捏起来软软的,手感很好。睫毛也很长,可能是因为睡的不安稳,眼皮轻轻颤抖着。
燕酒安看着他,没说话,眼底笑意却越发明显,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沈怀心小小哼唧两声,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去找熟悉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哪怕气味都好。
沈怀心的脑袋无意识的往边上人的怀里钻去,蹭了半天,直到鼻尖都是独属于他哥的橘子味,嘴角勾着满意的笑,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沉沉睡去。
察觉到身边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燕酒安这才松开手,看着怀里人毫无防备的睡颜,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抬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黑发无声说了句:“好乖。”
他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沈怀心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卧室和手心攥着的燕酒安的队服,一脸懵逼地揉着眉间试图想起什么。
他不是在大巴上睡着了吗,
自己怎么回来的,
手边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沈怀心懊恼地抓了把头发,直愣愣地坐在床上发呆,画面一闪而过,随着记忆回笼,少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黑,最后砰的一下砸进枕头里,发泄似的在边上狠狠地捶着。
连开门声都没注意到,燕酒安难得见沈怀心炸毛的模样,觉得好玩,忍不住低笑出声:“怎么了这是一大清早,没想到小同学你起床气还挺大。”
沈怀心回过神,发个疯还被发现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窘迫:“我没起床气!”
对上燕酒安含笑的视线,他忽然感觉脸上同火烧一般,立马又给自己塞在被子里,只留一个鸡窝头在外面。
嗡嗡声嗡气,像只被踩 尾巴的猫咪:“哥,你先出去呗,我没事一会就出来。”
燕酒安无奈地摇摇头,怕他被闷坏,走近,伸手隔着被子 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哄道:“乖,不丢人,是哥哥抱你回房又不是别人,衣服也能理解,我小时候也是,手里不抓着点东西就是睡不着。”
沈怀心缩在被子里,听着那人温柔的嗓音,羞耻心爆棚,脸颊红的仿佛下一刻头顶就要喷出热气似的,近乎求饶道:“哥,你别说了。”
“行行行,不说了,那我先出去,洗漱完下楼吃饭啊。”燕酒安说着往外走,视线还一直落下自己床上的一团球上。
回答他的只有床上不明物体的点头。
直到关门声响起,沈怀心憋着气,侧耳仔细听了片刻,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长呼口气,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试图降温,收效甚微。
他对着阳台玻璃门上的倒影转转头,无声嘟囔:“闷的吧,不然怎么怎么半天都消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