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傩是盘古的转世吗?”
“是的,盘古死乃有大傩。”
“盘古的手变成山脉了,那他怎么放血剥皮挖眼睛啊?”
“祂不需要手就能动,世间的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祂想挖出自己的眼睛,眼睛自会跳出来。”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不住提问着,李岁一个个地解答那些无厘头的问题,不觉时间的流逝。
“丫丫!丫丫!你在那儿,吃饭了!”山脚下忽然传来狗娃的叫喊声。
“诶哟,爹爹在叫我!岁岁姐姐,我回家吃饭去了!”说着,丫丫赶紧爬起来。
“呀,都到中午了,不讲了不讲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们赶紧回家。不许跟爹妈说今天和我在一起玩啊!”李岁一挥手,俏丽的身体忽然消失不见。
孩子们却似见怪不怪似的,当下就结伴下山回家了。
李岁看着孩子们进村,回家,挨打,吃饭,才收拾起绑好的山鸡,慢悠悠地回村。
今天正是元宵节,牛心村也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飘出肉香。村口驻扎的禁军从京城换防了一半,此时新旧禁军也正推杯换盏,胡吃豪饮。
李岁一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边左绕右转,来到一间普通的民房前。房门似乎知道她要来,还没等她走到,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名监天司庚旗坐在大堂,屋子里四处堆着八卦盘、铜钱、龟甲、符纸、瓷碗等等各色各样卜算的用具。两人正摆弄着几根蓍草,忽然看到门开,两人同时惊讶地看向门口。
李岁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直接坐下,说道:“两位不用惊慌,是我。二位来此守村辛苦,乡下地方没什么新奇的,我打了两只山鸡,给二位打打牙祭。今天元宵节,二位就不用拘束了。”李岁把两只山鸡递了过来。
高个儿监天司谢了一声,便接过山鸡,放在一边。他开口问道:“李岁姑娘客气了,我二人在此叨扰了十多天,您对我们十分照顾,我们已经十分惶恐了。”
“哪里哪里,二位来此护村,我们没什么可款待的,十分过意不去。”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正题。
“二位监天司,不知这些天算出幕后之人是谁没?”
矮个儿监天司叹了口气,用手一指周围散落的各种卜算用具,说道:“李岁姑娘,您也看到了,这些天我二人穷尽各种方法,还是算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我前天去监天司内库调来了几册古籍,正在用古法占卜,兴许能算出点儿什么。
“以我所见,这其中有三种可能。一个是,幕后主使道行远高于我,我们不论怎么算都会被他挡回去。
“可除我们二人以外,大梁能掐会算的高人,有一个是一个,都算过此事,幕后之人道行再高,也挡不住这么多算高人的卜算。
“二是,有一种邪道秘术,名曰‘改天换日’,此术可以消除因果,再无从追溯。这种秘术在内库记录的天陈说不得教派传承里有所记录,但早已失传一百多年。如果真有精通此术之人留存,必定是隐居几百年的老妖精。
“第三种可能,也是我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