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华镜师太,烦劳您继续,我看这些孩子有的还不是太精神。李仙师,下官备下薄酒,望您赏脸。”长孙影连忙出来打哈哈,化解尴尬的气氛。
“不用客套了,看到这些可怜人安顿好,我就走。”李火旺说。他心里仍是不相信监天司,对这帮草菅人命的家伙刻板印象太深刻了。
按李火旺的印象,监天司应该会直接把土匪寨子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时过境迁,现在他们居然有闲心治病救人,前后反差如此巨大,李火旺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
长孙影再三邀请,李火旺不耐烦地连连拒绝。
华镜师太仍是盘膝打坐,一言不发。不一会儿,最后一名奴隶脸上露出微笑。
“他们的病治好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安置他们?”李火旺问道。
“看他们自己的意愿。送回原籍,或是就近安置,地方的父母官会很高兴自己治下人口增加的。”
“发回原籍,她们不会被人说闲话?她们受了不少罪,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情心。”白灵淼问道。
长孙影摇了摇头,答道:“这就不是下官能掌控的了。不过现在这世道,还活着的家家有本苦难经,老百姓也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那可不行。李师兄,你等我一下,我耽搁一会儿,送她们点儿小东西。”
“好,淼淼,你去吧。”
白灵淼伸手,从一旁的稻草堆扯出十几根稻草,三两下就编成一只掌心大小的稻草人。她捏着稻草人的躯干,伸出黑色的指甲,轻轻勾画出五官,然后凑在嘴边吹了一口气。接着她如法炮制,很快捏出了十四只一模一样的稻草人。
她把稻草人一只一只地塞给奴隶们,凑在她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全部说完,她走回李火旺身边,拉起他的手,说:“走吧,李师兄,我这边完事了。”
这边长孙影还在不住地邀请李火旺,李火旺懒得多言,拉着白灵淼的手扭头就走。
长孙影自讨没趣,看着李火旺走远。他一招手,一名监天司走上前来,呈上他的烟枪。长孙影迫不及待地抽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久违的满足之情。
“妈的,憋死我了。老李,你说是不是咱们以前得罪过李仙人,兄弟们为了他这档子事儿这几天可都没敢休息,我这前前后后的也恭敬地很,到底是哪儿不对了,他对咱们的厌恶可是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
“哈哈哈,这我可还真听说过一二。得罪他的可不止咱们监天司,咱整个后蜀都得罪过他。”
“什么?怎么说?”长孙影吃了一惊。
“你还记得前任兵部侍郎彭家的三小姐不?”
“那个自己给自己刺字,练武练到走火入魔的疯婆娘?她死了多少年了都,现在连彭家没了。”
“就是那个娘们儿。你知道她怎么死的不?”
“官家说是死在四齐的细作手里,我听说是个会邪术的左道人士。你提她干什么。”长孙影忽然瞪大了双眼,惊道:“难道彭龙腾是……”
“咳咳,我可什么没说。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那,那几天南宫家兄弟说去抓细作,让彭龙腾截胡的那次,是不是也是……”
“咳咳,不说了不说了。”
长孙影一拍脑门儿,痛苦不已:“妈的,怪不得南宫家那俩老小子后来死的那么惨,给仙人下绊子,可不得遭天谴。”
“这事儿别声张,李仙人看样子没想算旧账。咱们帮他剿匪,也算他欠咱们人情。大姥姥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他不一定知道当初是咱们监天司的人下的手。”
长孙影又抽了一口烟枪,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姓李的监天司还想说什么,还没张口,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两位大人,原来咱们还有这层关系啊,嘻嘻嘻。”
两名监天司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到白灵淼手捂着嘴不住地笑着。
一瞬间,长孙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快速地在自己眼前飘过。他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为什么自己要背后议论一个仙人,还是和自己有仇的仙人?
“你们不用害怕,我就当没听见刚才的话,李师兄他也不在意这些小事。我来是想替别人请教一件事。”
另一位监天司强作镇定,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圣女,请问您想问什么事?”他眼神飘忽,不敢和白灵淼对视。
白灵淼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说能治癔症,我想请问一个病症,想问问你们怎么才能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