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妤被刚才邓桂一提点,倒是想起了眼下自己是个男人,陆知的伤口,她倒是不太好操作,但叫别人来弄,她不太放心。
好歹她在现代学过一些基本的包扎知识,又有基本的卫生意识,比起其他人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有人会基本的医理吗?”
周围寂静无声。
这个时代,会医的女子还是太少了,方书妤理解,但还是忍不住皱眉。
看来太医来之前,陆知的伤口还得她来解决。
考虑到时代性,方书妤终究没有直接上前,趁着厨房的东西没送过来,她微微蹲下来,看着陆知道:“我帮你处理伤口,还是你希望别人来做,她们不懂医理,我叮嘱她们来做的话,可能不能很准确。”
陆知笑了笑:“殿下亲自为我处理伤口,是我的荣幸。”
方书妤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还担心陆知为了名节不顾性命,见她这样答,方书妤才放下心来。
“殿下,白糖和烈酒到了。”有人禀告道。
方书妤让人把东西端进去,又赶走了其他人,只留两个人在房间里。
初次处理刀伤,方书妤其实也不算太熟练。
“我解开你的衣服了。”方书妤看着陆知,说道,见对方点了头,方书妤才慢慢把陆知的衣服解开。
再晚一点,衣服都要黏在伤口上了。
方书妤的眉头微微皱起,一点一点的把衣服扒下来,道:“疼吗?”
陆知的头上满头大汗,脸色有点苍白,紧紧咬住了唇,把唇咬的发白。
但她没有喊疼。
方书妤有点钦佩她的毅力。
现代人很少受这样的伤,所以对于这种疼痛的想象度是不够的。
方书妤没让这种思绪占据太多的时间,她清理完伤口周围的衣服,就拿出了一个干净的帕子,把烈酒倒在了帕子上:“可能有点疼,但你得忍一下。”
陆知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好。”
方书妤开始小心地用烈酒擦伤口。
陆知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好不容易清了创,方书妤把一把白糖撒到了陆知的伤口上:“这样伤口好得快一些。”
她解释了一下,看着陆知,陆知此刻依旧死死抿住唇,流了一头的汗。
无奈之下,方书妤拿了一条新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你慢慢呼吸,放轻松,我给你最后把伤口包扎好,衣服穿上。”
方书妤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地,生怕再触碰到了陆知的伤口。
好不容易折腾好这些,方书妤就要先出去,陆知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方书妤的手腕。
“殿下……”
陆知唤出声,声音里透露着虚弱。
“刺客……”
方书妤没听清,俯下身子,问她:“怎么了?”
“我看见了……是他。”
陆知极力说出了这句话,方书妤正要问的时候,外边传来邓桂的声音,说太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