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白炁拍拍屁股上了楼。
巳蛇也随后跟了上去。
巳蛇盯着吞云吐雾的女人,问道:“你虽然愈合了伤口,可一直没除去疤痕,这又是哪一出?”
白炁看着这道触目惊心的疤,冷冷道:“这道疤,我不打算抹去了,我要让它留着,提醒我永远都要记得这次的危险!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
巳蛇眉头一蹙,知道她是动了真格。
那小子,真值得她为之那样做吗?
“这次你可是差点又要陷入沉睡了,你就不怕永远醒不过来了?到那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谁来护他们?”
听闻此言,白炁笑了笑,抬眼看着某人。
“不是还有你嘛!”
她知道,巳蛇虽是冷血动物,但心肠却没那么冷血,故作试探罢了。
“其实,那天我赌了一把,我赌你找得到出口,赌你来得及救我们!”
……
巳蛇抿了抿嘴,仿佛早已看透她的心思。
“哼,我就知道当时你又在骗我,还说感受到了风,出口就要到了……我都感知不到,更何况你呢……而且,我可是跑了好久才寻到的洞口。”
“你就不怕赌输了么,若我来不及回去救你们,你们可就……”
巳蛇猛然攥紧拳头,声音低了下来,仔细听还带着一丝颤抖。
他现在才觉得后怕,那时的自己,竟承担着三个人的性命。
如果差一步,一切就来不及了!
齐迹会死;
阿飞会被囚;
白炁会沉睡……
谁出事,都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面,尤其是她!自己守护了几千年的主人,曾经那位小神仙以命相换的人!
“我们这不是都出来了嘛,这可都是因为你的功劳哦,白巳大人!”
白炁笑嘻嘻看着巳蛇,不想让他想太多,内心背负不该背的压力。
瞧得那人还是那副模样,白炁只好不再骗他。
“好吧,其实那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只能做两手准备,要么所有人一起困死在那儿,被暗流卷入大海;要么送你出去,我们尚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真的点太背,也就认了,起码阿巳你还可以活着,替我看护剩下的慕九和颜文生,然后等我哪天或哪年,从海里游回来找你们,再去寻到阿飞和齐迹的灵魂。”
“不过到那时候,我身边可就真的没有活着的‘人’咯。”
“上一次,你就是这般骗我的,害我等了“你一年多!你知道我当初怎么过来的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下次,不要赶我走,好吗?就算出不来,我也想陪在你身边。”
一想到当年的事,巳蛇眼眶瞬间通红,心一缩一缩的抽痛着。
白炁:“我没赶你,我……好,我答应,这是最后一次了!”
白炁听着那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心里也不是滋味,没再多说什么。
巳蛇所说的上一次,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巳蛇刚化形不久,才学会口吐人言和身形切换。
他们主仆二人,途经一座荒无人烟的雪山,恰好倒了大霉,遇上雪崩,两人只得狼狈逃窜。
就在快逃出去的时候,却被随着滚落的巨石阻挡住了去路。
白炁让巳蛇先从缝隙窜过去,再想办法回来救她。
可它刚出去后,白炁就对它说离开这。
不许再回来了。
然后下一瞬,它就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在冲自己微笑的女人,被乱石和冰雪掩埋。
等它回过神来,立即幻化身形,近乎疯狂地去扒拉那些石头,想要救她出来。
那些石堆,又冰又冷,他的十指血肉模糊,但是却早已被冻得感觉不到疼痛了。
直到露出森白指骨,撑不住昏死过去。
蛇,本来就是最害怕寒冷的动物,没有人知道,那个冬天它是怎么熬过去的……
那时候的巳蛇还很弱,等它意识到自己根本救不出白炁后,也没并有选择离开,而是一直守在旁边,一直等着。
他不信,苍旻大人用命相守的人儿,就这么不在了。
直到一年之后,白炁浑身是血的从乱石堆里爬了出来,他才“哇的”哭了起来。
后来,白炁便将他看作亲人、弟弟,生命中极为重要的存在。
一直相伴至今!
……
门口的阿飞和颜文生,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也是震惊的合不上嘴,面色凝重,久久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识趣的离开了,没进去打扰二人。
尤其是颜文生,心中震撼难消。
他没想到齐迹口中一句话带过的逃命过程,背后竟然如此险恶!也更没有想到,白炁就算拼着沉睡、生命,也早将他和慕九的未来考虑进去。
真正的统领者,并非是绝对的实力,而是绝对的信服!
阿飞与颜文生二人,一个是实力超常的鬼将军,一个是智力超群的玉面书生,此刻,怕是对白炁的信服,达到了一个至高点!
无人能催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