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炁独身一人走在大街上,傍晚的风吹的她有些失神。
一下把她吹回了几百年前……
“大人,这是我特意为你烧的豆腐羹,您尝尝看,味道如何?”小乞丐弯着眉眼,虔诚地等待着某人的点评。
“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那以后,你就隔一天烧一次给我吃吧。”
白炁感受着其中那股独特的香味,微辛中又带有一缕豆子的清香,令她很是着迷。
小乞丐的眉眼,弯得更深了。
大人开心,他便开心。
“也不知怎么,总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好像尝过这种味道。”
“想来那时,大人身边也有其他人为您烹过吧。”
……
“一约既成,万世无阻,还望大人记得与我的约定。”
小乞丐,我等你回来找我,那时候我一定会认出你来。
……
白炁想着与小乞丐相处的那些日子,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又是哭又是笑,路人都觉得她有些不太正常。
这女人,怕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原来,你已经回来找我了,是我没能认出你来,是我失约了……”
白炁从路边便利店买了几瓶酒,就着酒,回忆失而复得的那些记忆。
这些记忆片段,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白炁一点一点将它们拾起来。
捧在手心。
失而复得固然开心,可当时获取时的喜悦与丢失时的悲恸,两种截然不同的悲喜情绪,交织融合后所带来的那种冲击,可谓令人心绞难抑!
从前,她觉得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总于清醒时引诱世人饮下,却又于清醒之际,令人痛苦不止。
为何还有那么多人为其冲动呢?
直到此时她才理解,这是世间最好的发明。因为即使只得一时的麻痹,也足够让一个人在最痛苦之时,释放情绪、寻到解脱……
寒夜孤彻,她于幽淡的灯光下,于清冷的夜色中,对月独酌。
一瓶接着一瓶。
不知过了多久,白炁随手招拦了一辆车。
此刻,她只想去见那个人,那个浑身上下都是谜的男人。
皎月在寒夜中散发着光辉,在这份清冷中显得更加透亮,将那人遗留在路边的酒瓶,映的光影烁烁。
白炁静立于一院门之外。
此门之后,便是那个与自己有着几世纠葛的灵魂!
当那几道身影如幻灯片一般,不停在脑海中循环跳跃,白炁的心哆嗦成一团。
终于抑制不住那股复杂情色,疯狂地拍打那扇门!
“白炁?过来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姜遇打开门,才认清这夜间来访的“不速之客”。
白炁本以为见到这道人影时,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
可是,并没有。
就连那颗颤动的心,也在此刻沉稳下来,趋于平缓、平静……
白炁长叹一声,心间百感交集。
轻侧倚着门,盯着他那对摄人心魄的眼睛,眼里、心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怎么,你不欢迎?”
姜遇不断眨巴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白皙的脸上浮现一抹酥红,神色有些紧张。
他只是没料到,这个时间点白炁会突然过来,因为自己刚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只套了一件简单睡衣,里面什么东西都还没穿。
这样相见,总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白炁丝毫没关注他的形象,只是一个劲儿盯着他的眼睛看。
她的目光过于赤裸,看得那人脸颊发烫,心也慌乱了一些。
或许是意识到,两人还杵在大门口,风也有一丝清寒。
姜遇赶紧请她进了门。
客厅里,白炁看着眼面前端庄坐着的男人,又把目光转向他的左手之上。
眉心微蹙。
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小拇指,确实比右手短了一截。
不过,却并不是断指。
“哦,你是不是感觉我的这根指头有些奇怪,为何看上去短了些?”姜遇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手指,“听长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这根手指是有残缺的。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所以很早就动了手术,后来,它就慢慢长了出来,不过却一直没能长好,还是比右手短了些。”
“幸好。”
不然,我该怎么寻到你。
“什么?”
“没事。”
白炁展颜一笑,静静看着对面,那温柔到令自己挪不开眼的男人。
[大人,你说人死后真的会有来世么?]
[大人,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跟在您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咳、咳咳,大人,这水好辣呀,你是怎么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