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少了那个眉眼含笑的温润男子,也缺了那条调皮捣蛋的黑蛇。
符阙如今实力大增,除了他能自由出入,其他再无一个活物能进入封牢山境内。
起初,颜文生几人还非常担心她,经常要符阙带着他们来山境看她。
可在几次碰壁,被那神力阻隔在外后,也就慢慢放弃了。
他们知道白炁的性子,若她不想见人,谁都没有办法找不到她。
不过好在,有符阙替他们“通风报信”。
知道那人的平安,几人因此也就不再那般执着了。
符阙接受权主之位不久,对于空间穿梭的参透力还是有些不到位。
除了他自己,可以畅通无阻去往世间各地,还不能如燧玄那般带着众人“到处溜达”。
在白炁封锁自己的十五年中,她除了在封谷看看风景,就是日日往那块指骨中输入一缕神力。
似乎想快些再次见到那个人。
可是不论她如何等待,那块神骨,也没有产生过丝毫的魂力波动。
白炁在这里待了十五年,符阙也日日不间断的来此,陪了她十五年。
他有时候会躲在远处,看她晒太阳;有时候会在不远处,陪她一起看风景。
有些时候,看她对着某些东西发笑;也有时候,经常看着她一个人默默流泪。
……
这些年,他承担了白炁与外面那些人的信使。
虽然只是那些人传给她的。
比如他们现在把公司做的多好,他们今年除夕夜吃了什么东西,那只变成老狗的“小呆毛”,现在过的如何。
等等。
白炁就跟从前一个人生活那样,简单、朴素。
似乎先前那在外流浪的几千年,就像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又如从前那般活着了。
没有人敢提与苍旻或者是与姜遇有关的东西,也没人知道,她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心境。
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吧。
白炁忘不掉苍旻,符阙又何时放下过她?
他对白炁的喜欢、怜爱不比苍旻少,可奈何那二人之间的羁绊纠葛,远远不是他能动摇的。
他也不屑破坏二人感情。
即便那人已经死了,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趁虚而入。
除非白炁愿意舍得放弃那人,主动接纳自己。
可是符阙知道,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就算这个天道崩塌了,她也不可能忘掉那个人。
“嘀嗒——”
“嘀嗒——”
……
又是一个雨天,天色也变的极其暗沉。
这种似暗非明的天色,很容易叫人恍惚。
尤其是在一个人,思念另外一人的时候。
看着窗外那道在火炉前炖煮东西的身影,白炁目光变的灼热起来。
死死盯着那个背影。
那颗沉寂十多年的心,在此刻突然活了过来。
“嘎吱——”
一道急促的开门声,打破了此处的宁静。
符阙扭过头。
看着门口那道突然蹦出来的人儿,目光中也有些错愕。
“哦,听颜文生说你喜欢吃汤锅,我就自己做主,给你煮了一锅,马上就好了。”
符阙看清她眼中那抹落空的期待之色,一下便明白。
这人,是把自己看作那个人了。
也罢,偶尔间的情绪波动,总比她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对身体好。
原来……不是他。
看清张脸,白炁缓缓走进屋子,坐在桌子前沉思。
是啊,他已经离开了十五年了。
一个连灵魂都彻底焚烧湮灭的人,又怎么会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呢?
可这么久过去了,只要一看到与他神似的影子,自己还是会止不住的心动。
想要有所期待。
后来,凡事有人似你三分,我便都慌了神。
或许这便是所谓挚爱难忘,一瞥惊鸿,情不能自已!
白炁隔着衣物,摸了摸胸前悬挂着的那根指骨。
它依旧如从前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安静、平缓。
或许,自己应该醒过来了……
“来了!”
符阙将那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锅,搁放她面前。
被烫的微微发红的手指,在耳朵上搓了搓。
“趁热尝尝吧,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