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普希金偷偷告诉我,说有人把部队里的摩托车卡车,都开出去卖了,让我也跟着卖。”
徐大壮挠挠头:“村西头的那个普希金大叔么?”
“嗯~就是他。”
安德烈点点头:“可是卡车这些大件,上面都盯着呢,可轮不到咱们这些小虾米,我听以前的战友说,一些边境线上,很多人都在和华夏人做交易。
那时候华夏人有钱的不少,不过边境线那儿乱的很,我就寻思着给有钱的华夏人当保镖,赚点辛苦钱得了,最后只有20多个老兄弟愿意跟着我。”
娜塔莎乐呵呵的笑了笑:“也就是现在咱们村里的那些人,解体后活不下去了,干脆来这儿生活,这里以前是安德烈的老家,虽然家人都不在了村子也荒了很久,可屋子地基都在,距离公路也不远。”
徐大壮哦了一声:“我说大家对叔叔婶婶,都这么尊重呢。”
安德烈笑了笑:“我带着老兄弟们上了一辆火车,就这么干巴巴的来到了布拉戈维申斯克,我们出来的时候每人带了两块大列巴,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不过我们运气不错,第一笔单子就是保护你爸,那时候你爸年轻着呢,看起来也就比你大了一些,穿着破破烂烂的,用竹子片挑了两大包热水袋和棉帽棉袜,刚在黑市摆摊就被别人欺负了。
我看你爸小小年纪也不容易,就帮了他一把,他给了我两百卢布,要知道那时候卢布还很值钱,我让普希金带人去买吃的,自己则留在他身边,帮他卖东西。
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悉了,我们这边帮他卖货,他则专门跑过国内进货,咱们两边五五分账,那时候确实赚了点钱,后来我们长时间不在部队,被上面给强制喊了回去。
临走前你爸爸请我们大家吃了顿好的,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你爸爸很有眼光,那时候都在炒汇率,你爸爸说这种势头持续不了多久,让我们不要太贪心,我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也就分开了。”
安德烈一仰头将酒喝干,哈了口酒气:“后来国家没了,我们这些大头兵也就复员了,上面给了工作名额,不过我手里有了钱,也看不上连工资都开不出来的名额。
就让给了我一个老战友,他是伊尔库茨克本地人,需要这个名额养活家里十多口人,我就带着那些信得过我的兄弟们,来到了这里生活,一起盖房子种地,还弄了个小牧场。
在这儿我们平时种地养牛,农闲了就外出打猎,得亏我们听你爸爸的,早早将钱换成美元存在银行,不然就那些卢布,现在可值不了几个钱。
我这边日子是好过了,可那些老战友可不行,特别是和我一起入伍的维克多,他家里十多口人,就挤在一个三居室的公寓,经常给他带自家种的土豆,和打到的猎物。
后来他熬出头了,现在成了伊尔库茨克的警察局副局长,还把伊万也调到自己手下,有他帮衬,伊万那边日子好过不少,现在大小也是个队长呢。”
一家子听着安德烈叙述曾经的过往,不知不觉吃完了晚餐,徐大壮放下筷子抹抹嘴:“那我和金娜的婚约是不是真的啊?”
“你什么意思?”
克里斯金娜气鼓鼓的瞪着徐大壮:“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就好奇问问嘛。”
安德烈见两人这样子笑了笑:“也就你来之前的四五天吧,你爸爸突然联系我,说他那边投资失败了,正在拆东墙补西墙,问我能不能将你收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