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民着急也没用。
任何杂志审稿,都是要分批次、按时间来。
他的稿子放在信封里,又没有得到特别优待,自然是排在投递更早的其他作者后面。
很快到了3月25日,新一期的《燕京文艺》发售了。
林爱民的关注转移了。
他呆在杂志社,和章徳凝一样留意《燕京文艺》的销售情况。
“东单那边要进书。”
“中关村那边的也卖完了?”
……
陈思崇过来了,向两人宣布好消息:“一大早就有人去排队,大家都有着期待。”
是啊!
整个华国就几十家文学杂志,渴望得到文化滋养的人们卖不到名著,就把目标转移到杂志上。
这是写文的最好时代!
林爱民激动且惶恐。
短篇小说还行,他记得清楚,再加上有写作功底,复原不是问题。
但中篇、长篇就不好说了,知道细节和大致脉络,能不能完美呈现,不敢保证。
这就是他想去大学再深造的原因。
“杂志社会再加印五万册。”
陈思崇出去再进来,满脸兴奋:“我们的销售数量,有望追平上个月的《人民文学》。”
“不过……”
他瞥下林爱民,暗暗叹息。
《灵与肉》那篇小说投了《人民文学》,赶上4月1号新一期的发行,两个杂志之间的距离,肯定会再次拉开吧。
刚刚杂志社的同事拜托书店那边关注过。
听说这期《燕京文艺》有林爱民的小说,还有《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的创作心路历程,本来要买一本的读者,很多立即表示要再多拿一本。
陈思崇纠结了。
想《人民文学》选上《灵与肉》,这样两家联手,可以对抗施怀仁那样的人。
又担心《人民文学》有了《灵与肉》,会遏制《燕京文艺》的追赶势头。
呵!
他此时考虑这些,已经晚了。
此时《人民文学》杂志社,编辑崔导怡刚刚放下《燕京文艺》,对旁边的同事阎刚道:“这个林爱民不简单,我看是又一个刘新武啊。”
如今燕京地区,文学杂志要数《人民文学》和《燕京文艺》最有影响力。
本来他们不会在意《燕京文艺》,毕竟《人民文学》是国家级期刊,而且是华国建立后第一份文学期刊,地位不是谁能轻易撼动的。
《人民文学》敢为人先,秉持首任主编雁冰先生一贯作风,这才有了去年《班主任》的发表。
不止如此,今年1月份《人民文学》还发表了《哥德巴赫猜想》,表面上写的是数学家陈京润,其实是要在公众中确立知识分子的正面形象和科学声望。
效果颇佳,销量甚好!
他们有理由骄傲,也能俯瞰其他杂志。
但就在2月末,《燕京文艺》上一期多了篇《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给了《人民文学》紧迫感。
起初只是《燕京文艺》的销售数量增多,和《人民文学》的体量相比,依旧有着差距。
到了3月中旬,他们不得不重视了。
随着施怀仁授意手下诋毁《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大家对《燕京文艺》更加感兴趣了。
好嘛!
都到了3月十六七号了,《燕京文艺》加印三万册,仍然很快销售一空。
他们有压力。
主编张广年正筹备做协恢复的工作,百忙之中还不忘特地叮嘱大家,认真审核稿子,可以适当‘放宽’条件。
崔导怡曾经发掘出《班主任》,自觉责任重大。
抱着知己知彼的态度,今天《燕京文艺》发刊,他就要人专门买了一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压力更大了,想着找同事阎刚分担分担。
独抗压不如众抗压!
刘新武?
阎刚霍然抬头,来了兴致:“我看看。”
《森林里来的孩子》?
看完林爱民的新小说,他喃喃自语:“用音乐来抚平受伤的心灵,启迪蒙昧的灵魂,林爱民是在探索救赎之路啊!”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