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差点让正喝水的温晏礼喷出来,他……说过这话?
没有吧……
好歹相处了几个月,温晏礼这卸下防备以后才露出的模样和彼时的梁轻舟一样好拿捏,秦未晚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未晚专挑心窝子说:“看君上这样,想必是忘记了……在想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景说的这话?”
温晏礼不语,抬头看她,秦未晚道:“在你看到林柏川的‘退婚书’以后,说的话!”
这一下好了,伤敌八千自损一百,本来明显关系已有缓和。
今日见她身体有恙,他本就存了怜惜之心。又因着今日‘纳征’存了愧疚之心……
这一句“退婚书”却是提醒了温晏礼,她是如何从一个妾室爬上他的床的……
温晏礼冷哼一声:“比通房还不如的身份,只有一个!外室!”
这一下,却是秦未晚愣在原处,外室这个词……还真是讽刺呢!
“所以,君上最后的决定是把我送出府,做外室?”
“我说过,待本君查清一切再议。”
秦未晚完全不理会他的说法:“我要出去!”
“休想!”
秦未晚颓然:“那我的丫鬟呢?”
温晏礼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你的丫鬟就是最重要的嫌疑人,自然关在隐秘之处!”
“杏儿何时成了最重要的嫌疑人了?这一路行来你怎么不说?现在却说把人关起来了?”
“温晏礼!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看她生气的模样,温晏礼也不介意她直呼自己的名字。
好整以暇的道:“是,我就是囚禁了她,需要什么理由么?”
秦未晚审视着他,这……是李栀年和自己提起的安煜君么?这话是一个心系天下之人能说出口的么?
温晏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自己的不是。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杏儿?”秦未晚低头。
温晏礼转身走出门外:“你!能让我满意之时,自然能见到她。”
说完就大力将门关上,秦未晚跑过去,刹车不及,一掌拍上,却忘了自己的手还有伤,痛呼出声。
只一瞬,温晏礼就将门打开……
秦未晚以为他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打开的门,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看一眼自己,径直穿过,走向书架拿了一本书,又直接出门带上门锁。
原来是书忘了吗?
末了从门外传来一句:“你,好好待着,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你……不要再拍门了,没人会给你开的。”
秦未晚自知无趣,转身回到床榻休息。
这一睡就到了夜里,温晏礼已经端坐于书桌旁,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秦未晚坐起身,就看到桌子前有一大桌吃食,也不和他多言,自己就吃了起来。
温晏礼连头都没抬。
吃完以后,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在写东西,头都没抬。
准备继续回去床榻,却被叫住:“旁边有个耳房,你就睡在那里。”
秦未晚回身看着他,昏黄的灯光,照的他整个人很柔和一样……
她走向耳房,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毒发的缘故,只觉得疲惫不已,很快就沉沉睡去。
温晏礼走进耳房,看着拥挤的小床上蜷缩的秦未晚。
站了许久,终是一声叹息,一甩衣袖,左手环上她的肩膀,右手放到她的膝窝,将她抱起,走向了自己的床榻。
寻了个位置将她放好,才在内侧躺好将她拥入怀中。
看着她似有所觉,温晏礼二指在她身后一点,她又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才拿起她的手拆开固定的绷带查看,见里面固定的木板有些歪了,将它调整好位置重新缠上。
摩挲着她的手,轻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