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另一头,秦未晚焦虑不安地等待着翠羽的归来,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其身影。
被困于屋内的她渐渐察觉到事情有些异样:温晏礼看过那封信后,不论做出何种决定,理应前来与她相见才是。
她心情愈发烦躁,开始在房间内不停地来回踱步,暗自思忖难道温晏礼是因其他事情耽搁了行程?亦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未晚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大步走向门前,伸手用力一拽,却惊讶地发现这扇门竟然并未锁紧,仅仅只是搭上了锁扣而已。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秦未晚离开房间后,一路步行了很久,终于来到了国公府附近。
此刻,她仍在苦苦思索待会儿该用何种借口前往门房寻找温晏礼。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远远便望见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徐徐驶来。
这辆马车上悬挂着一盏精致的灯笼,上面清晰地书写着一个“温”字。
路过的平民百姓们纷纷自觉让路,显然对这辆马车颇为敬畏。
而在前方开路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赫然便是白鹤和翠羽二人。
秦未晚见状,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迅速侧身闪进一旁的幽暗小巷,藏匿于阴影之中。
待马车驶近时,她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缝隙,瞥见了背对着自己坐在车内的温晏礼,以及与他相对而坐的邓诗怡。
温晏礼那句云淡风轻的话语:“邓小姐,不是已经怀了本君的孩子么?这有什么好问的。”
仿佛一阵轻风,轻轻飘入她的耳畔。
秦未晚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许久都无法挪动脚步。
对啊,小翠之前确实说过亲眼目睹……
然而,她始终想不通,那天晚上自己分明临近天明时分才艰难地从温晏礼房中爬出。
他当时那般模样,难道还能够如此迅速地与他人再度缠绵吗?
秦未晚感觉全身力量瞬间被抽空,无力地倚靠在巷道冰冷的墙壁上。
“姑娘?”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秦未晚惊愕回头,只见街巷两旁已点亮灯火,而那个正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竟是翠羽。
翠羽负责在前方骑马开路,自然注意到了悄悄闪进暗处的秦未晚。
尽管心存疑虑,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向白鹤交待了一番后便特意寻来此处。
毕竟,君上虽有言明无需再过问,但知会一声总归比较妥当些。
还好今日出门前,他只是随手带上了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门锁得严严实实。
秦未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真巧啊。”
然而,翠羽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姑娘,其实并不巧。我是看到您走进这条暗巷后,特意跟过来的。”
听到这话,秦未晚心中不禁一酸,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那信……送到了吗?”
翠羽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回答道:“送到了,君上已经看过了。”
“看……过了?”秦未晚顿时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喃喃自语道:“他竟然看了……”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翠羽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秦未晚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那,他还有说些其他什么吗?”
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翠羽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轻声说道:“君上说......日后不必再照看姑娘了。从今往后,姑娘......便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