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露出极庸俗的笑,法令纹里垮着白粉,颧骨边上挂着红晕,看的苍石一阵恶心。
“你休要东扯西扯!只管作答。”
女人被苍石吓了一跳,旁顾瞧了瞧王员外,王员外冲她点点头,女人怯生生道:“小女蒙受大恩,有幸入得富贵之家,高兴还来不及。我爹那个老骗子,日日带着我行骗,只为供养我那个弟弟,何时管顾过我?他死便死了,死不足惜。”
乱理针一阵悸动,苍石顿时明白了,恐怕她根本就不是那囚人的孩子,这女子从头到尾说的净是假话。
来的路上他被愤怒蒙蔽,只想着问清真相,此时他晓得了真相反而不知所措了。他能做什么?为了一个流民的死质问王知府,质问王员外?况且他扪心自问,自己真是为了还囚人清白吗?
“你哪是为了什么他人清白?你不过是感到被骗了,来寻面子罢了!”
苍石感到一阵好笑,自己还真是蠢,蠢成什么样了。
“别编了,告诉我那囚人真正的孩子在哪呢?带我瞧瞧去。”苍石突然平静下来,语气漠然的问道,乱理针随话语出口再次震颤。
王员外鬼使神差道:“早死了。”
“呵呵呵,死就死了吧,带我去瞧瞧。”
二王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眉头舒展开。
一行人出了门,,王员外在前带路,王知府看向苍石的目光里满是欣赏,拍拍苍石后背,仿佛苍石是他的得意门生似的:“对啊,对啊,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苍石兄弟怎么会在意呢?”
说着王知府又训斥王员外道:“你真是个猪脑子!人家会和你计较这些?自作聪明!你得好好给人家赔罪才是。”
王员外憨笑不止:“当时不是不知道陈爷身份吗?呵呵,不然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陈爷啊。今晚寒舍做宴,不知陈爷能否原谅小人,赏光来叙?”
苍石脑中空空,腿向前一步步迈着,王知府在身后推着他,跟着引路的王员外,不知要走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