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日本是不去不行了,他暗自决定要好好帮一帮他的好大哥,不为别的,就是讲究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再苦一苦日本,骂名,自然是没有什么骂名的,他哪管倭寇的死活。
“既然来都来了,我再多问一下,这帐对的如何了?另外还有工匠和百姓的招募进度如何?”
朱烨只想要赶紧忙完这陆上的事情,好尽快回到东番,他也存了不少开拓点,心里有不少点子迫切想要搞出来。
师爷们各自汇报,朱烨也不住点头,总的来说进度还是不错的,流民百姓的招募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只是应天府毕竟贵为南京,一般的落魄流民也靠近不到城市的范围,所以招募的不多。
有不好的,就有好的。
南京在当今是数得着的超级大都市,人口聚集必然带来分工,所以城内的工匠数量极多,过不下去的更多。
这就造成了个奇怪的局面:原本朱烨以为招募困难的各类工匠反而争相报名,反而是应该大量存在的流民百姓招募缺额严重。
“对了,河西寇家想要拜见东主,估计是看咱们买的人多,想着谈个大生意。他们在北边的路子极广,有些晋商的背景。”
朱烨一听晋商就皱起了眉头,这群人可不是后世电视剧中,那种被清朝养肥了来回宰杀的温和肥猪模样。
在当今这个时代,能够做外贸生意的就没有良民,他朱烨是海商更是海盗,那些晋商也大差不差,只不过是朱烨海上靠船,他们在路上靠马而已。
现在的晋商名头上带商,可是乌堡马队也不少,外勾结蒙古后金,内豢养地主打手,甚至还专门勾连边军,贿赂朝廷官员、官兵私用,如果不是南方系官员实在难以配合,怕是已经有了军阀的苗头。
这些晋商要不是先被李自成铐饷犁过一遍,死了大半的富商地主武装,又被满清快速入关打断了脊梁,这些人真闹起来也不是股小势力,断不会只是清朝时期的肥猪存钱罐。
不过这和他朱烨关系不大,不喜欢归不喜欢,暂时又没利益冲突,自然也无需交恶,“这寇家原来怎么没听说过,主业是干什么的?”
赵师爷嘿嘿一笑,“‘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东家不懂也是寻常,这寇家的生意也做了几代,说好听的诨名唤作‘花厨’,寓意调教鲜花、厨做其味;说直白的不过是高级些的人牙子而已。”
朱烨嗤笑道,“名字倒是起的雅致,得了什么好处,来找我说合的?”
赵师爷也不遮掩,一手抚着书脊,明明面相颇为少年却笑的很是猥琐,“女子自有好颜色,不染岁月少年华。实在是娇儿无力,枕头风吹的耳软。”
“那也不见!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见我,我还不得忙死,适当给他们些让利便罢,只要人才尽心给咱们找来,其他都好说。”
听闻这寇家手段都使得绵软无力,朱烨更没兴趣一见,转而又提出个内心的想法,问道:
“你不是说教书先生难寻嘛,我这边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不:这些秦楼楚馆附庸风雅,总也教些诗词歌赋,水平还是有的,正常的教书先生不好找,买些年老色衰或者颜色不好的妓子,教一教识字和粗通文墨总是可以的吧?”
赵师爷原本笑成一朵花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他自诩圣人苗裔,为师者,传道解惑近乎于父。
如果真让一帮子妓女教授孩童,他都不敢想那场面到底有多亵渎。
当即就开口否决:“东家不可,且不说精心培养的清倌本就稀少,数量比之士子本就大大不如。再者教授幼儿当先育其德后才习文,如果让妓女混迹学堂,实不忍言之腌臜也。”
朱烨瞥了眼像嘴里吃了苍蝇一般的赵舒业,便调笑道:“你刚才说娇儿无力时,可不嫌其腌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