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帘洞,幽深之处。
陆川身影徐降于巨谷之巅,目视谷底,一股滔天凶煞之气弥漫,一庞然黑影时隐时现。
陆川凝视谷中巨影,挥袖一拂,近旁巨岩随之而落,重重砸于黑影之上。
巨石坠地,霎时,山谷内爆发出狂暴怒吼,大地震颤,龙髓朱厌赤目狰狞,再现陆川眼前。
“孽畜依旧凶悍。”
见龙髓朱厌煞气冲天,陆川淡然一笑,毫无退缩之意,足尖轻点,身形凌空而起,径直冲向龙髓朱厌。
以陆川现今实力,即便正面交锋,亦有十足胜算。
陆川闯入其中,霎时,太古帘洞震颤不已,巨响惊天,犹如怒雷轰鸣,自山谷深处不断传出,众妖兽闻声瑟瑟发抖。
太古帘洞内,诸多寻宝猎兽之士,亦为这惊人一幕心惊胆战,瞩目深处,暴怒吼声令人心悸,皆知乃太古帘洞霸主之声,不禁愕然,何方神圣,竟敢挑衅龙髓朱厌!?
此震颤持续良久,约半个时辰,龙髓朱厌吼声渐弱,敏锐者察觉其声渐微,无不面露骇色。
蓦然,龙髓朱厌吼声戛然而止,太古帘洞重归寂静,众人呆望深处,忽见一道血芒破空而出,其上隐约可见一人,驾驭狂风,疾驰而去,终至天边消失无踪。
众人目送那远遁之影,不久,数道身影如电闪般疾入太古帘洞深处。
因先前大战,此刻太古帘洞中,众妖兽皆不敢现身,故众人未遇阻挠,径直踏入昔日禁地山谷。
然甫入山谷,皆愕然见一庞然兽尸静卧其中,竟是太古帘洞霸主之龙髓朱厌!
陆川轻取龙髓朱厌精血,随即马不停蹄,奔赴九幽郡另一山脉,盖因此地有化神境妖兽盘踞。
此地所藏化神境妖兽,其在九幽郡威名赫赫,历年不知几多强者命丧其爪。
然今逢真煞星,一番激战,终毙命于陆川之手,其精血亦被尽数汲取。
此后数日,陆川辗转各地,凡有化神境妖兽出没之处,必闻风而至,斩妖取血,无所不至。
旋风式斩杀之下,九幽郡震骇再起。
化神境妖兽,皆为郡中威名赫赫之辈,纵使大势力亦不敢轻易挑衅,然短短数日,噩耗连连,化神境妖兽陨落之讯频传,引得众人惊恐瞩目。
消息流传,难以阻挡,陆川于太古帘洞屠龙髓朱厌之事,迅即四散。
此事无疑令他人联想及彼,盖能视化神境妖兽如草芥者,九幽郡内,恐寥寥无几。
陆川何故专猎化神境妖兽,虽无人知悉,然从一角度而言,实为善举。
化神境妖兽,恶名昭著,历年不知几多强者葬身其口,今遭剿灭,实为一方之福。
众人猜疑纷纭之际,共计已有五头化神境妖兽毙命于陆川之手。
更令人震惊者,五兽中竟有一,已达化神境大成,实属骇人听闻!
震撼人心之讯,疾速席卷九幽郡,此刻,众皆铭记一名,那肆虐化神境妖兽之人,陆川!
此名未来久远,必成九幽郡难以磨灭之传奇!
当九幽郡因化神妖兽之死喧嚣沸腾时,陆川已至郡边深山。
眼下一影静坐青峰之巅,默然无声,无丝毫波动,然隐约间,血腥之气弥漫,方圆百里,禽兽绝迹。
闭目静修,约一时辰,陆川双眸徐徐开启,眼神平静,如古井无澜,而平静之下,锋芒似刃,锐不可挡。
睁眼之时,陆川轻挥衣袖,五团色泽各异之精血浮现眼前,蠕动间,幻化各式妖兽之形,奇绝无比。
“小鹫,可始启矣?”
陆川目注五团精血,深吸清气,历经周折,终集五种,此劳心劳力,尤末一种,化神境大成之威,几陷危局,幸赖六脉绝神剑之霸烈,及北冥元纹之助,终克此獠,胜券在握。
肩上小鹫现形,审视五团精血,郑重颔首,振翅而起。
“备矣,自此而后,吾等试以妖血之力,助尔雷元不灭体,功成与否,今朝见分晓。”
小鹫疾掠而出,身悬五团妖血之间。
“妖血狂暴无匹,虽有北冥元纹护身,然若未能融汇贯通,洗髓伐骨之效难臻极致,故须借法阵之威。”
语罢,爪舞纷飞,陆川纳玄囊内,纯玄丹如雨后春笋,自纳玄囊涌出,凌空而立,光彩熠熠。
此番纯玄丹,约计二十万有奇,然陆川囊中颇丰,此数不致心痛。
然好景不长,陆川复见,小鹫竟再取祭灵丹一百枚于纳玄囊中,
其所有祭灵丹藏,仅一千八而已,今此一举,藏量骤减。
“祭灵丹蕴祭灵之气,乃极强之力,足可使人脱胎换骨,然此百枚祭灵丹所聚之气,虽未臻化境,于汝而言,已是绰绰有余。”
小鹫不顾陆川惋惜之色,径将百枚祭灵丹嵌入纯玄丹阵,霎时,法阵光华大盛,百枚祭灵丹之能,似更胜二十万纯玄丹一筹。
事毕,小鹫目光转向五团妖血,稍作思忖,爪指连弹,五团妖血遂成阵列,飞入大阵核心。
五团妖血入阵,大阵似被唤醒,嗡鸣之声骤起,光线延展,终交汇于五团妖血之上。
纯玄丹与祭灵丹之能,映照妖血,沸腾之象立现。
历经半时辰许,五团妖血忽震,一道赤焰般红柱,自中倾泻而下。
“陆川,备好心,妖血炼体,苦痛难免,须得挺住。”
见红柱直击陆川,小鹫急呼。
陆川重重点首,深吸凉气,瞬息间,火红之芒,已将身尽笼。
光芒降临时,陆川肌肤立发嗤嗤微响,剧烫之感迅袭全身。
红芒似火,炽热骇人,狂烧陆川躯壳。
猝不及防之灼痛,令陆川身躯剧颤,彼时,火红之芒触肤即入,瞬息间,体内亦遭此烈能翻搅,天地倒转!
现下,陆川皮肤、筋肌,皆吱吱微响,难忍剧痛,波澜四起,席卷周身。
虽灼痛难当,隐约间,陆川却觉肌肉、骨骼,以极缓之速,渐趋凝实精悍。
更令陆川惊异者,伴随炙烤,丝丝寒气自肌骨渗出,终被红芒能量化解。
“汝于化阴玄冥洞中,吸纳过多地煞寒气,虽多已被吸收,仍有寒气滞留肌骨,久而久之,必损身。”
“今以火淬炼,可除此患。”
正当陆川心惊,小鹫之音,又入耳中。
闻此,陆川始悟,继而心有余悸。
未料实力攀升之际,竟为体埋隐患,幸有小鹫智谋,否则日后悔之晚矣。
“此次火炼,时日不短,其间,汝必经受焚身之苦,以此磨砺。”
“功成之日,即雷元不灭体大成之时。”
陆川徐徐颔首,神色渐复平静,任冷汗自额际滑落,瞬息间,被火芒蒸腾无踪。
青峰之巅,大阵凌空,火柱环绕陆川,整座法阵,此刻全力运转。
先借纯玄丹力,祭灵丹气,炼化妖血凶煞,终融为奇异火红能量,倾泻而下,不断锻打陆川身躯。
大阵近侧,阳儿静卧山岩,狮瞳锐利,环视四周峰峦,巨翼缓缓拍动,狂风阵阵。
若有丝毫动静,必如猛狮出柙,扑杀任何可能干扰陆川修炼之人兽。
时移世易,大阵中陆川,肌肤泛起琉璃之光,非主动激发,乃受压之际,本能自我防护。
琉璃光芒包裹陆川,火红映照,熠熠生辉,亦散发骇人热浪。
盘坐之山岩,被炙烤至裂纹密布。
“大阵既成,观其能持几许。”
见此,小鹫亦松一口气,幸无特殊意外。
青峰苍穹,光阵翻腾,火红之芒,经重重交融,最终倾注而下,沐浴陆川之身。
诚如小鹫所言,此火炼之术,历时颇久,弹指间,五日悄然而逝。
期间,陆川端坐焰光之中,身躯未尝稍动,琉璃之辉,日渐盛放,终至凝实,犹如实质,贴覆于陆川之躯。
深谷幽寂,无人问津,时光荏苒,有小鹫阳儿守护,妖兽不敢近前,故陆川修练,未尝中断。
光阴似箭,日复一日,旬日,乃至月余,匆匆而过。
山中气候多变,暴雨倾城,雷电交加,然无论外界风雨,光阵岿然不动,陆川身形,犹若磐石,隔绝世间纷扰。
眼下陆川体表琉璃之光,终凝结为琉璃固态,犹如精美玉甲,紧裹其身。
玉甲之下,一股磅礴之力,悄然汇聚。
烈日当空,小鹫慵懒卧于阳儿背上,享受日晖,时而瞥向光阵内玉石身影。
自陆川潜心修练以来,历经两月有余,此番持久,小鹫始料未及,方知低估其毅力。
“大阵灵力将近耗竭,妖血之力亦将干涸,此人仍未功成否!?”
小鹫起身,凝视玉石人形,低语自忖。
话音刚落,忽闻细碎清脆声响,小鹫与阳儿骤然仰首,目不转睛盯住火焰光柱。
玉石躯壳竟现裂痕,初时微细,渐而遍布全身。
裂纹蔓延至极,玉石片片剥落,
随之,玉石之下,一道光芒乍现,璀璨夺目,犹如雷炎赤日初升,撼山动岳之力,随光波扩散,如涟漪般四散。
此力波所及,峰顶巨石瞬化齑粉!
观此雷炎赤日,小鹫眸中喜色涌现,欣慰不已。
雷炎赤日,璀璨夺目,自山巅缓缓升起,雄浑之力,肉眼可见,涟漪般扩散,如风暴席卷,山峰笼罩。
雷炎赤日愈发明亮,终至巅峰,光华覆盖百里,深山妖兽惊惧,目光遥望山峰,恐惧油然而生,彼处力量,令众生震颤。
光芒至极,渐次收敛,一圈圈光辉归缩,小鹫与阳儿目睹,尽数融入端坐之人。
光华消减,陆川身形显露,肌肤褪去琉璃光泽,复归平凡,然小鹫感知,凡躯之下,乃蕴藏骇人之力!
陆川双眸重开,缓缓站起,山峰微颤。
起身之际,陆川右足骤抬,重重踏于山峰!
如此景象,力之威势,令人叹为观止。
一足落地,力撼山河,峰峦震颤,裂纹四起,瞬息之间,蜿蜒至山脚,山石翻滚,山体崩裂,陆川此足,竟以力摧山,其力何其怖哉!?
凌空而立,俯瞰山峰塌陷,陆川面露欣悦,雷元不灭体成,实力更胜往昔,即便不借玄力,亦能一拳击溃半步化神之辈!
“善哉善哉。”
小鹫坐于阳儿肩头,目睹陆川之威,颔首称奇。
“雷元不灭体,何其雄浑!”
陆川喜形于色,赞不绝口,挥手间,掌心黑洞吞吐,吸纳空中法阵残力。
“尚可,雷元不灭体虽上乘,然锻体之法至元玄级别,更有举山轻如鸿毛者,吾曾见一强者,玄力平平,然一拳出,祭灵境强者,顿时化作血雾。”
小鹫慵懒言道。
陆川微摇其首,心知雷元不灭体虽强,犹未臻至巅,然足以傲视大阳帝国诸同阶强者。
“吾此次闭关,历时几何?”
陆川语锋一转,询之。
“逾两月矣。”
“两月已过,宜速往金阳郡,否则恐误宗族盛会。”
闻此,陆川微愕,稍加思忖,即刻跃上阳儿狮背,曰:
“行矣,径赴金阳郡!”
遵陆川之命,阳儿低吼一声,血翼振荡,化血光一线,瞬息遁入天边,无迹可寻。
随陆川等人远遁,群山复归静谧,唯有崩塌山峰,昭示昔日此地曾有骇人力场。
斯寂寥,延绵约一时辰许,忽焉,空际波澜微动,一老者素衣简朴,倏忽现形。
此老者貌甚寻常,着粗布麻衣,灰发苍苍,宛若村夫,然悉其现身之法,绝非凡夫俗子所能及。
麻衣老者眉峰轻蹙,凝视崩毁山峦,忽而虚空中手探,低语道:
“噬化之力余韵尚存,莫非九幽玉门中北冥元纹真为人所得!?”
“老夫历尽艰辛,长途跋涉,只为北冥元纹,他人捷足先登,颇不甘也。”
麻衣老者独白,彼非大阳帝国之民,近闻秘辛,谓九幽郡藏北冥元纹,遂疾驰而来。
抵达九幽玉门,封印重启,凭巨力加之新成,侥幸闯入禁地。
于九幽玉门内,老者遇苏醒守护者袭扰,激战昼夜,终因感知北冥元纹气息消散,择退而避之。
“今九幽玉门封印固若金汤,纵难再入。”
“幸天不弃吾,此地竟有噬化之力微波,无论是否北冥元纹所发,必当追踪到底!”
念及此,麻衣老者毫不迟疑,身形一晃,循陆川离去之迹,紧随其后。
群峰环抱,暮霭沉沉,劳顿一日之陆川,终令阳儿降于一坡,稍事歇息。
大树荫下,陆川瞑目趺坐,缓缓吸纳天地玄力,充盈丹田与玄丹。
“陆川,沿途隐约感有跟踪之迹象。”
正当陆川调息之时,小鹫之声忽至。
“何哉!?”
闻声,陆川双眸骤睁,目光锐利。
“吾亦未敢断定,然若属实,追踪者实力必极骇人,非尔当前所能敌!”
小鹫之言,沉重无比。
“九幽郡岂有此等高手?”
陆川面色阴晴不定,虽于九幽郡树敌数人,最强莫过于魔儡宗,难道该宗尚有胜过郭颅之强者?
若然,何以久居九幽郡而不展宏图?
“行,无论真假,速离此地!”
陆川蓦然起身,决然道。
然欲唤阳儿启程之际,面色遽变,目光骤投东方,彼处传来细微风破之声。
此风破之声虽微,却令陆川汗毛倒竖,极度危殆之感,萦绕心头。
“疾风迅雷,避无可避,小鹫,可蔽北冥元纹与玉菩提之波动乎?”
陆川面露忧色,望向东方天际,沉吟道。
盖其身藏二宝,玉菩提与北冥元纹,若神秘强者确为己而来,恐因二宝所致!
“以吾今之力,颇难成事,然可借玉菩提之助,使彼察觉不及丝毫波动。”
小鹫知事态危急,应声而动,瞬时催动玉菩提,一股温润波动自陆川掌心迅速弥漫,尽掩北冥元纹之波。
正当小鹫蔽波动之际,陆川尚未及言,瞳孔骤然紧缩。
见前空,一圈圈空气涟漪荡漾开来,俄顷,一着麻衣老者如鬼魅般现于眼前。
老者貌不惊人,气息平和,然于斯平和之下,陆川感知一股远超郭颅之可怖波动。
“竟是祭灵境也!”
陆川心中凛然,未料此神秘老者竟已达祭灵境,怪不得小鹫言其无法匹敌。
阳儿低啸,狮目警惕,凝视半空麻衣老者,亦感其身散发之极端凶险气息。
穹苍之上,麻衣老者之目光,亦落于陆川之身,旋即眸中掠过一丝惊异,笑曰:
“半步化神,高阶地灵师,小友似非凡品,诚天才也。”
陆川神色肃穆,对麻衣老者拱手道:
“前辈一路追随,未知有何贵干?”
“不愧魂力卓绝,竟能察吾踪迹。”
麻衣老者微哂,目光锁于陆川,言曰:
“老夫此来,所求者,北冥元纹耳。”
麻衣老者之言入耳,陆川心神骤震,然其非初生牛犊,瞬息间定神,举首望之,疑云满面,问曰:
“北冥元纹!?此为何物也!?”
见陆川一脸茫然,麻衣老者双目微敛,彼一路追来,确信噬化之力出自陆川之手。
“无论有无,老夫一探便知。”
言笑间,老者双瞳忽射二道光柱,直贯陆川,其身顿被光芒所罩。
陆川感体内似遭老者迅疾扫描。
此举令陆川眉峰微蹙,袖中拳紧,未有躲避。
眼前老者非同凡响,祭灵境强者,实力骇人,陆川远非敌手。
光芒于陆川身上来回游弋,然随扫描持续,麻衣老者眉头深锁,因未在陆川体内寻得北冥元纹之迹。
“岂非误判!?”
老者疑惑,确曾在陆川修练之峰感知噬化之力残留。
“前辈莫非有所误会?北冥元纹究为何物!?”
见麻衣老者神情,陆川心稍安,随即作请教之态。
老者未答,鹰隼般目光凝视陆川,良久,徐徐言曰:
“阁下可愿随老夫一行?”
虽未于陆川身上觅得北冥元纹,然麻衣老者未肯轻言放弃。
纵使可能性仅一成,亦不愿错失。
“前辈言重矣,吾辈素昧平生,且余尚有急务缠身,实难相从。”
陆川闻言,疾退数步,警惕言之。
“汝可知老夫何许人也?吾乃太上无极宫中人,观汝资质非凡,可引荐至太清宫修行,此乃汝之莫大气运。”
麻衣老者淡然微笑。
“太上无极宫!?”
陆川微愕,虽对此名闻所未闻,然深知此必为庞然大物,雄霸一方之宗门,大阳帝国境内,鲜有能及。
然麻衣老者显然为北冥元纹而来,若随之而去,恐陷自身于危局,故断不可允。
“前辈海涵,晚辈家中尚有亲人于大阳帝国,无意远行。”
陆川拱手道。
“将来,汝当感念老夫。”
语罢,麻衣老者笑而摇头,举掌虚空一摄。
随着老者一摄,陆川周遭天地玄力瞬时凝滞,化作玄力囚笼,将陆川身躯紧紧锁住。
见老者竟动手,陆川面色骤变,瞬息之间,浑身绽放夺目光华,如日中天,继而一拳轰出。
陆川之拳,重重击打于玄力囚笼,磅礴之力加之玄力加持,一击之下,竟破开囚笼,形成巨洞。
然巨洞甫现,麻衣老者挥袖,囚笼复凝。
“力量倒颇可观,然未能破此玄力之牢。”
观陆川破力,老者眼中闪过讶异,旋即淡然一笑。
此时,陆川目中怒焰熊熊,目光闪烁,片刻之后,猛然咬牙,指尖疾点掌心,刹时,袖中血芒激射而出,霎时间,一股惊天杀气弥漫开来。
受此杀气冲击,坚不可摧之玄力囚牢,顿时炸裂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