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项渠面前,项渠突然睁开双眼,俩人打了个照面,王崇英心里一突,这小子竟然是故意装睡在等他。
王崇英也不惧怕这等危机,举起军刀,步伐坚定地往项渠面前冲去,怒吼了一声:“项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师,何苦做这徒劳无功的挣扎。”项渠不紧不慢地抓起他先前藏在被窝里的长刀,两把长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项渠笑了笑,他倒是许久不见王崇英了。
“休要废话,今日我必须给阿芮报仇!”王崇英恨意滔天,逼死阿芮的便是阿芮一口一句日日喊着的“哥哥”。
“你不要跟我提阿芮!我明明向你求亲了!你为什么还要把阿芮嫁给穆琛!”项渠愤怒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的动作因为王崇英的话变得异常迅猛,如同猎豹扑食一般,让人措手不及。
王崇英反手将长刀收回身侧,敏捷地躲开了项渠的进攻。王崇英静静地站在营帐里,如鹰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项渠,嘴角一抹冷笑,似乎在嘲讽项渠的无知一般,更是激得项渠被愤怒充斥着头脑。
“呵!你求亲的时候有问过阿芮愿意吗?你问过她喜欢的人是谁吗?凭什么你求亲,阿芮就必须嫁给你?你把阿芮的逼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阿芮和她的孩子?你现在怪我不允亲?你忘了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王崇英也没料到项渠竟然是为了他拒绝了婚事而怀恨在心。
听到王崇英提起阿芮的自杀,项渠心神俱裂,那是他这辈子的痛,他并不想要阿芮的命,但是阿芮竟然为了不让穆琛被要挟,果断地在江边结束自己的生命,等项渠赶到的时候,阿芮的尸体早已凉透了,他抱着阿芮的尸体坐在江边整整一天,他的心似乎也随着阿芮的死被撕成了碎片。
王崇英看见项渠出现了分神的状况,一击猛冲,直取项渠要害。项渠也是被王崇英全心全意教导出来的,身形一闪,堪堪躲过了王崇英的猛攻,但是身上也被王崇英的长刀伤了手臂。
“老师,你们就是看不起我的出身,非要扯阿芮喜欢的人不是我!阿芮与我的情分岂是你们能轻易改变的!明明我只要得到南蛮国的王位,你和阿芮肯定会同意婚事的!”项渠一提到阿芮和他的婚事,眼里就闪现出了疯狂的光芒。
“项渠,你别自欺欺人了,阿芮一直叫你哥哥,她真的把你当成哥哥了,穆琛虽然是后来者,但是阿芮爱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你何苦作茧自缚,孩子,你现在把手里的武器放下,我还愿意保你性命。”王崇英终究是不忍将自己的爱徒斩杀,想劝项渠回头。
“不是的,老师,我回不了头了,我那天抱着阿芮的冰冷的尸体做了一天一夜,阿芮不在了,我要穆琛和南蛮国给她陪葬,我不要什么国王的王位了,我只要她活过来!大祭司答应过我,会给我想办法让阿芮重新回来的!”项渠这个疯子,他时而展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迷茫,但更多的是那种深不见底的冷酷与决绝。
“项渠,人死不可复生,你何必把自己困在阿芮的死亡里呢?阿芮这样柔和的女孩,哪怕她在死亡的那一刻,定然也不会希望你一错再错。”王崇英悄悄地变换了握刀的手势,现在的项渠俨然一头野兽,时刻准备着撕咬目标。
“你骗我,阿芮还活着呢!”项渠疯狂地向着昔日的老师发动猛攻,试图把王崇英杀死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铛!”一声兵器撞击的脆响,项渠的长刀被打到了地上,王崇英趁着项渠心神被分散,果断出手,快速地打掉了项渠手上的武器,然后把项渠惯用的右手挑断了手筋。
项渠此时犹如一头失去了战意的野狼,眼神里俱是疯狂,他半跪在地上,刚才被王崇英挑断手筋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浑身血污,左手捂着痛哭流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