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东苑,异常的安静。只有草坪上星星点点的野花,摇曳着秋风,虽没有没过膝盖绿草的怀抱之中,风动草动,花动心动;虽不能将被秋风吹起的清新芳香,飘荡入东苑明亮的窗,无法让里面美丽的人们都陶醉,至少它的努力,它的刚强,让这弯明月,为它照亮。
李义诚,望着空旷的草坪,十年如一夜,看着星空伴着弯月,他关上了心门,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西木,望着星空,繁晶点点,说不出的滋味,有个东西梗在他的喉咙,让他不能释放,也不能搂在怀中。只能躺在床上,任由秋风,吹着他狭隘炙热的心胸。风,摇着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小清照常早起,喝了杯白开水,去草地跑步。
李义诚也是刚到,看着向他走来的小清,女孩披着柔顺黑亮的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这种装束,是李义诚梦中女孩的形象。
女孩身上肆意流淌的青春,是李义诚渴望的,让他回想起军旅时期峥嵘的岁月,眼前这个绝美而又青涩的脸,就像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仿佛是他拿起棕榈树的叶子,放在青涩的石板前,祭奠那些流逝的青春和曾懵懂的誓言。这个美丽的清晨,有朵花为他开放,当他转过头的那一瞬,朝霞般美丽的笑脸,冲着他在微笑质变,他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间。
“小清,你怎么不多睡会?”
“我从小就跟父母早起,在家院子后面锻炼。生物钟,已经不让我睡懒觉了。”
“你不像年轻人,倒像我这样的中年人。”
“是啊。我感觉,跟你很能玩得来。”
小清不知道说什么,她感觉李义诚在回避她的目光。她专门要说一些会让男人误解的话,来跟这个男人置气。
“你昨晚睡得好吗?换了个环境,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我年轻啊,适应能力肯定比你强。”
李义诚看出小清这是跟他赌气,就无奈地笑着说道:“你跟西木互补,他不爱运动,你闲不住。挺好。般配。”
“我俩是挺般配的,都特别小心眼。反正我这人记仇。”
小清说完就跑走了,留下香香公主的味道,飘着长发的背影,无私地送给李义诚。
李义诚笑着看着跑远的小丫头,心想这样也好,至少这丫头心里是喜欢他的。懂得藏起对彼此的喜欢,才能长大。不是最美的爱情,才能收获最幸福的家庭。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不在乎,再多等十几年。直等到,两人都不再被世俗所缠累的美好。
吃早餐的时候,西木迟迟不下来,小清看大家都在等着他,就识趣地去房间找他。看到西木还在床上躺着,也不吭声。就走过去,看到他嘴唇起皮,脸颊乌黑,像是病了。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西木的额头,好烫,好烫。
小清摇了摇西木问道:“你是不是昨晚乱蹬被子,凉着了?”
“嗯,帮把窗户关上。我冷。”
小清关上了窗户,在床头柜里翻找,急切地问道:“你这有感冒药吗?”
“在下面的抽屉里。”
小清找到后,走到外套间,稍稍加热纯净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西木吃药。
西木只喝了一口水,把药服下去,就不喝了。
小清命令道:“全部喝完。感冒,要多喝水。”
西木看小清认真的样子,乖乖地喝完了水。
小清接过杯子,正要走,被西木一把抱住了腰部,有气无力地说道:“清儿,昨晚,我一直梦到你,要离开我。我拼命地追你,怎么也追不上,突然掉水里了。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体,就冻着了。”
“你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照顾自己。知道自己有蹬被子的习惯,还开窗户。”
“平时,我不蹬被子,追了你一晚上。顾不得。”
李义诚看小清半天不下来,不知道俩人又出了什么事,就走到了西木的房间,看到西木抱着小清在说话。
看西木的样子,是病了。关心地问道:“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清儿刚给我吃了点药。休息一下,再看看。”
“小清,先去,吃早饭吧。一会我给西木端些。”
小清给西木盖好被子,就跟李义诚吃饭去了。
李义诚让秦妈,给西木盛些热饭,他准备端着去西木房间给西木。
小清心想,李义诚好容易过节在家休息。就客气地说道:“义诚哥,我来吧。”
李义诚递给了小清,心想这样也好,小清照顾西木,西木心情能好些,病也好得快些,这大过节的,得病不吉利。
果然,西木对小清百依百顺、言听计从,让吃就吃,让喝就喝。乖臊了很多。
吃完饭,借着药劲,他身上出了些汗。要起来活动,小清不让,让他老老实实地躺着,发发汗。
西木抱着小清,不让她走,要让小清跟他躺在大床上,陪着他,这样他就能好得快些。
小清知道西木又想耍赖,不理他,给他拿了一本书,一个人走了。
李义诚看小清下来了,问道:“让西木休息,我带你去打球,再练上几次,你就可以出师了。”
小清心想在这么大而陌生的庄园,她一个人能干什么。利用休假这两天,学会一项好玩的运动,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换了衣服,跟着李义诚去了球场。
第二次打球,小清感觉轻松了很多,李义诚只对她不规范的地方,手把手教一下,纠正一下,遇到水池、沙坑、长草区、灌木丛等障碍区时,跟她再讲述一些打球技巧和注意事项。
就这样,俩人边聊天,边打球,一晃短暂、充沛、紧实、美好的一上午就过去了。这次,李义诚自己没有开电瓶车,而是教小清开。小清感觉开车,比起打球来说,简单多了。边跟李义诚说笑着,边学会了开车。
小清开着车,老远就发现西木站在太阳底,看着有说有笑的他俩,立即脸蛋舒展,眼睛直视,表情严肃,不再跟李义诚说笑。
车停到了东苑的草坪,两人下了车。
西木走向前,抱了抱他心爱的小清。他这次发现李义诚看小清的目光,不像是刚来时的样子,看来他哥对小清是收心了。
西木喜不自禁地跟小清贫起来:“我们清儿,就是聪明,这一上午,学了高尔夫,又学会了开车,有我西木老婆的大将风范。”
“你好点了吗?”
“在老婆大人的关心和问候下,不好都不行。”
李义诚看西木喜形于色、嘚瑟张狂的样子,问道:“什么喜事,让你这黑木头,这么开心。”
“饭好了,就等你俩。意外之喜。”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向李义诚走来,俩人像朋友一样,抱了抱。
“何赛,这是小清,西木的女朋友。小清,她是何赛。”李义诚跟何赛和小清简单地介绍。
小清发现李义诚也不说何赛跟他的关系,他俩的拥抱更像是知心朋友之间的礼节性问候,不知道是称呼嫂子还是姐,安全起见,还是称呼姐比较稳妥,于是开口问候:“何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