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低着头,安静地吃饭,全然不顾这哥俩的打情骂俏、调皮捣蛋,将自己的心境摆在诗词的溪涧,“春风管弦,儿时秋千,调风弄舞醉花前。”
西木看了一眼小清,面无表情,还是继续安静地吃着饭,不像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坏笑着跟他哥继续瞎贫。
“有妈和嫂子在,谅你也不敢胡来。谁管你,隔空吸氧不吸氧。那个,伊凡娜,好像很疲惫,估计是不来吃早饭了,昨晚我哥跟她……”
“西木,你真是损,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真想把你撂倒。你哥整天跟我一个屋,还隔空吸氧,你还真敢想。你就坏吧。早晚有一天,小清被你气跑。”
何赛也被西木又坏又酸的样子,大笑地给她小叔子友情提醒。
这时伊凡娜领着孩子也来到了餐厅,何赛礼貌地招呼:“伊凡娜,带孩子坐这里。”
六七岁的小女孩,看着李义诚,就走到和蔼的李义诚跟前,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伯伯好!”
李义诚抱起女孩坐到他的腿上,温和地说道:“伯伯抱着你吃饭好不好。”
然后给女孩单独弄了一盘子早餐,搂着小女孩,两人一起吃了起来。
这一幕,何赛是看到眼里,疼在心里。
“谢谢李。照顾孩子。”伊凡娜对李义诚感谢道。
“哥,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跟我嫂子抱养一个。”
李义诚没有接西木的话茬,一直照顾着孩子吃饭。
“算了。还是等你们的孩子吧。”
“我这,早八辈子呢。只要你们愿意等,我跟清儿都没意见。都是骨血,侄子就跟儿子一样。”
西木坏笑地看了看小清。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的夫人应该也表个态。
小清根本不接西木的茬,继续安静地吃着饭。
“什么是子子?跟儿子有关系吗?”伊凡娜根本听不懂中国人说的京腔,疑惑地问道。
“你记住喽,只要是中国人说侄子,就是儿子的意思。”
“西木,别跟伊凡娜贫,吃完饭,开车回去,注意安全。”郑母这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吃饭期间,小清跟北辰一句话也没说。北辰虽不爱说话,但走哪也不见外,该吃吃,该喝喝,全然没把自己当外人。
小清是尽量避免跟这三个男人有言语的交流,她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温文尔雅、谦恭下士、雅人深致。
当小清抬起头看到北辰跟李义诚同桌吃饭的情景时,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让她很是疑惑,这两个男人的相似程度,不得不让人遐想。可以说,北辰是李义诚的秀美版,小清再次确定这两个男人肯定有某种血缘关系。
北辰的性格冷淡,百念灰冷,漠然不动,对谁都那样,他一贯我行我素,对这种家庭聚餐没有太多的情感。
何赛看了北辰几眼,北辰都不接何赛的目光。
不到八点,这些人吃完了早餐,西木要带着小清回市区,北辰招呼也不打,直接坐到了西木车的副驾,小清只能坐到后排。
西木不高兴地说:“北辰,你坐到后面。”
北辰不理西木,让西木赶紧开车,否则他开。
小清打圆场道:“西木,就让北辰坐在前面,我在后排正好休息一下。”
西木很不情愿,本来打算跟自己的女朋友亲密互动一下,被这位面无表情的机器人搅黄了。
“北辰,你跟义诚哥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小清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清儿,别瞎想,北辰是我哥的合作伙伴。”
“可是北辰跟义诚哥简直太像了。两人简直是,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别想了,睡一会吧。”西木赶紧给小清的思绪来个封堵。
回家的路上西木一直在想李义诚和何赛说的话。他要怎么才能解决高程看上小清的这件事,其实他很明白只要小清不愿意,他高程总不能把人绑了去。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程一旦硬核顶上,即便是他哥出面,胜算又有多少。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如果闹僵起来,他们李郑家族势必都会受到牵连,想到这,西木忧愁起来。
小清在后排静静地睡着了,西木在后视镜,看到睡着的小清,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净白如雪莲,安静地在雪山上绝美的绽放。
安静也是一种美,最容易走进每个人的心里。像没有风的时候,满天的大雪,从天上直接飘落到人间,将整个时空压缩到万籁寂静,大片大片的雪花无声地碾压世间的一切杂音与杂色,静美是含着杀气的白和冷静的雪。
“注意开车,别瞎担心。李义诚会保护小清的。”北辰看出西木开车有些分神,提醒道。
西木感觉北辰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好像知道他正在想的事,不禁一哆嗦,开始专心地开车。
“你也喜欢小清?”
“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正常。”
“不正常。真诚的爱情错误百出,计算机不能修正。”
“我是一只鵼,爬出窗户,获得自由的天空,判断人之善恶,善人一生,都会得到我的保护。”
“离开小清,就失去了爱,我就是一只装满淡水的口袋,在陆地上行走,直到衰败。”
“小清不喜欢你,趁早放手,你是她的棺材。”
西木开始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严峻的事实。
小清好像是睡着了,没有对两个男人简单的谈话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