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诚这时已经进入了有小清温暖怀抱的梦乡,在梦里,有个带着面纱的女孩对着他微笑,遮在女孩脸上的面纱被风挑起,在空中打了个飞旋,悠悠飘落而下,他想仔细看清女孩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明明面纱已经去掉,却怎么也不相识,仿佛一梦千年后的初次重逢,只是似曾相识,却不是熟悉的彼此。
何赛听见他深爱的男人在睡梦中轻柔地喊着“清儿”的名字,像是在梦里苦苦寻觅,这是何赛第一次听见这个深情的男人在梦里呼喊女孩的乳名,于是用手机播放舒缓的古琴声乐,放在李义诚的枕边。
何赛看着睡着了像个孩子一样的丈夫,想着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夫唱妇随,鸾凤和鸣,鹿车共勉的美好关系。
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睡梦中的李义诚认得这琴音,这是来自青山湖西那里,洁净美妙的琴声,载着他的心灵驶向山谷深处,寻找慰藉精神的山泉。
李义诚终于看清了女孩的脸,就是他心爱的女孩,她的眼睛,明眸善睐,熠熠生辉,掩饰住了那一丝丝的淘气,百转千长,明丽动人。女孩还在弹奏着,悠扬的琴音里声色尖利,激荡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奔腾,壮怀奔放,气势如虹。
李义诚被这琴声惊醒,原来是何赛趴在他的枕旁跟他气息交融,手机在一边循环播放着悠扬的古琴。
李义诚这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白,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是那个女孩的“滴流喂吻”让他又复活满满。李义诚伸了伸神仙般的懒腰,下床抱起何赛,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让她也舒舒服服地睡一会。自己洗漱完,冲了个澡,去除身上难闻的酒糟味,换了身崭新的运动衣,在医院的四周开始慢慢地晨跑。
小清早晨给李义诚发了条信息,“义诚哥,你好点了吗?”
李义诚已经锻炼完,看到小清给他发的信息,满心欢喜地回复,“康健,勿念。”
“祝福义诚哥,‘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明月一池莲,钓渭丝纶日月长。’”
“我还没有老到,给我祝寿。”
“你好,我才好。保重。”
南鑫一早给西木打来电话,说昨晚他也在“清风明月”请人吃饭,看见李义诚、何赛和高程在一起,不巧的是小清昨晚在那里弹琴,高程一直站在旁边看,小清就被叫到了包间。
电话那头的西木被南鑫的“小道消息”吓了个半死,催促着南鑫继续讲,南鑫继续陈述昨晚惊心动魄的事件,高程的保镖持枪冲进了包间,一会被李义诚给扔了出来,没过一会程强也进了包间,紧急将昏迷不醒的李义诚背着走了,估计是送到了国际医院。
当时情况紧急,酒店临时戒严,南鑫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建议西木去医院看看李义诚,问问情况。
听完南鑫说的话,不好的预感立即吞噬着西木的大脑,他的手脚有些发麻,头皮紧绷,呼吸急促,马上给哥哥拨打电话。
李义诚已经回到了公司,正在开会,手机静音,一看是西木的电话,不是什么大事,就一直不接。
西木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开车直接去了医院,结果只碰到何赛一个人在医院,急切地问道:“嫂子,昨晚我哥和小清怎么了?高程对小清动手了吗?”
何赛笑着看着忧心如焚的西木,安慰道:“有你哥在,谁敢动小清。不过你那个女朋友,可不是一般人,竟然狠狠扇了高程一巴掌。”
“你说啥?那高程不得发飙。”
“是啊。人家非要霸王硬上弓。这不你哥才英雄救美。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这事也怪我。这事你也知道了,赶紧走吧。”
“嫂子你在医院也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嗯。年龄大了,零件都不好使了。顺便检查检查。”
“我陪你检查,你手里的单子,挺多的。让我看看。”
“不用,我又不是娇小姐。医院里有的是陪我检查的人。你赶紧走吧。中午的时间,看看你的小清。她是被吓着了。”
西木听何赛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有他哥在,没有摆不平的事。看来她的小清根本就不喜欢权贵显要的高程,他没有看错这位美丽善良、纯洁可爱的女孩,这才是他郑西木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小娇妻。
西木正得意之间,慕容雪给西木打来电话,说中午让西木去公寓一起吃饭,慕容雪有话对他说。西木欣然答应。
何赛一个人拿着一沓的检查单愣愣地坐在李义诚专用的病房套间里,她不想这样反反复复地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之前的甲乳科主任,要带着她去绿色通道检查,倔强的何赛就是不想去。
何赛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守在李义诚待过的地方,感受李义诚的气味,即便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何赛的乳腺结节已经达到4C和5级,每次B超检查的结果都是边界不清,需要进一步做核磁、穿刺确诊,医生也多次通知她住院治疗,可她就是不当一回事,该喝酒喝酒,该打牌打牌,怎么快活她就怎么来。
何赛对待生命的态度跟李义诚截然相反,她认为有些病就是被吓出来的,哪个女人没有乳腺结节,大部分不都还十分的健康。她更喜欢将有限的生命交给喝酒应酬、打牌娱乐、圈层聚会等方面,让她能风起云涌、八面威风,无论什么聚会她始终能站在C位这样风光无限的位置上。
这次是甲乳科的主任,逼着何赛必须检查住院,她才拿着这堆单子,还在犹犹豫豫。何赛不想被疾病占据她宝贵的享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