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面子,怕是接受不了有人端着你的尸体走来走去。所以,给你带的花,算是我让你跑了一趟警察局的歉礼。不是缅怀,你别误会。”
让时虞没想到的,在这也能遇上江笈。
江笈手里也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和时虞现摘的不同,那束香水百合显然是经过精心包装的。
江笈将手里“精装修”的香水百合放在老太太的骨灰盒前面,就看到了时虞带来的那几簇“毛坯”百合花。
“小少爷好歹剪几枝开了花的过来吧。”
时虞翻了白眼:“你来干什么?”
江笈:“先生让我替他来看看老太太。”
时虞:“时赐业这孝心都外包到你身上来了。你不用上班么?”
江笈:“先生让我在家休养几天,等脑袋上伤好了再去。”
时虞打量了一眼江笈包着纱布的脑袋,转身走了。
走到殡仪馆门口,发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时虞刚想给司机打电话,一把黑色雨伞就递到了自己面前。
“小少爷先用这把伞吧。”
时虞爱看着那柄黑色的雨伞:“我用了,你挡什么?”
江笈:“我等会再去和工作人员拿一把就好了。”
时虞只犹豫了片刻,就接过伞,撑开走入雨中。
没有道谢,也没有邀江笈一起走。
江笈盯着时虞的背影,弯着唇轻笑道:“真绝情。”
就在江笈想要转身去寻殡仪馆工作人员拿一把新伞的时候,就看到时虞举着伞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咫尺之间,伞面抬起,露出时虞的脸。
江笈就这么看着去而复返的时虞,如果非要形容此刻的心情。
大概,烟雨朦胧,伞下见惊鸿。
时虞见江笈怔愣,皱起眉头:“你走不走,发什么呆。”
江笈回神,走到了时虞的身边:“小少爷是回来接我么?”
时虞把伞扔给江笈打:“不然呢,让你脑袋顶着伤,淋着雨然后私底下再偷偷骂我绝情又恶毒?”
江笈:“······”
两人并排走时,江笈有意无意把伞往时虞身上偏。
时虞很快就注意到了江笈的动作,停了下来,阴阳怪气起来:“江笈,这伞还不至于小到装不下我俩。你怎么不给对面山头也打上呢。”
江笈被这么说也不恼,反而笑道:“我怕我挨得太近,小少爷会生气。”
时虞主动朝着江笈挨了过去,手臂和手臂的相贴带来灼人烫意,江笈悄悄紧了紧手臂。
时虞没好气的说:“这样行了吧,打把伞,愣是让你在我面前装上温柔体贴了,多膈应我。”
时虞说得十分不客气,但依旧挡不住的江笈的好心情。
“小少爷的车停在哪?”
时虞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我让司机回去了。”
江笈偏头看着时虞:“这么说,小少爷是要坐我的车回去了?”
时虞漠然反问:“不乐意?”
江笈:“扫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