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娇倒是为了时衍能豁出去。
几位老叔公经这一趟,算是砸吧出自己跟时衍不对付了。
为了保证祭祖期间不会再出乱子,叔公们一定会让时赐业把他给换下来。
不过,换下来也好,他本来也不想为了祭祖跑上跑下的忙活。这种麻烦活,谁爱揽谁揽。
真以为祭个祖,站在最前排,就能继承‘皇位’呢。脑子带泡的人才爱去争这种细枝末节,本末倒置。
整件事中,唯一让他在意是时赐宗。
江美娇原本就没打算用跳池子来栽赃他。可时赐宗一出现,轻飘飘的说得那几句话,分明就是在暗示江美娇“出点意外。”
他这二叔,看来还挺麻烦的。
江笈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时虞,上来。”
时虞听到江笈叫的是自己名字,从池子里走了上来,就看到江笈眼里蕴着风暴。
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江笈生气了。
为什么,是因为他么?
回到房间之后,江笈将准备好的干毛巾递给时虞:“小少爷别感冒了。”虽然时虞没有全身浸入水中,但是他跳下去的时候动作太大,身上也溅湿了不少。
声音平静,不像时虞之前听到的那样含着怒意。
江笈本打算放下毛巾就走,却听到时虞对着他说
“帮我擦。”
江笈拿着毛巾站在原地,时虞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一次:“给我擦头发。”
这次江笈有了动作,毛巾搭在时虞的头上,轻轻的揉搓起来。
感受着江笈手里的动作,时虞问道:“你是因为我跳水生气?”
是他跳的水,江笈生什么气?
江笈手里的动作停了几秒,他叹道:“有几分,但更多的是时家人都态度。他们明知道是误会了你,却什么都没说,他们该对误会了你,而向你感到抱歉才对。”
可他们只是簇拥着江美娇走了。
他们似乎忘了,最大的受害者,还孤零零的站在水中。
他们不在意,或者说时虞不值得他们在意。
那一瞬间,江笈觉得有病的不是时虞,而是时家。
时虞没想到江笈生气的点在这里。他怔愣了很久。
这件事,时虞很多年前就想过,为什么他们对于时玉的出现这么理所应当。
即使自己回来,他们也只是找了无数理由来论证自己“没有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可明明,他只是想要让他们跟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把你弄丢了。
对不起,让你在那里受了这么多苦。
对不起,不应该让时玉来代替你。
只要说了,他就不会生气了。
可他们总是在惹自己生气。
过了很久,时虞毫无波澜的说了一句:“我习惯了。”
江笈停下手里的动作:“要去庙会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