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愿扫了自家兄弟的兴,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等李玄一和冲虚交待完毕,便跟着小家伙走到了一边。
常言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聊胜于无吧。
等他两个走远了,李玄一又让卓一航也过去听一些,如此,当下便只剩了他和邀月两个人了。
对于这种女子,李道长自是有着一套办法……不管她说什么,都应着她的话来,甚至在她的言论上更夸张一些,轻松便能应对过去了。
比如她若是说什么‘谁说女子不如男’,你就得回她个‘女子就是比男人强’这样的话,女人嘛,说好听些是在乎当下的感受,说难听些,便是短视的动物。
接过她倒的茶饮了,李玄一笑道:“我早便可怜这天下女子的处境,只是势单力薄,难以改变世俗观念,本以为做好自己便已是无愧于心,今日见了大宫主整治此地,方才晓得什么叫巾帼之资。”
她越听越喜:“先生竟认得我?”
“不久前与二宫主打过照面了,不瞒宫主,还动了手。”
邀月轻叹一声:“她总是这副性子,辨不清什么好人坏人。”
“不过,大宫主是如何做到这个地步的?”
“先生是说县衙?”
邀月也笑,不过她的笑却是好看得多,饶是李道长内心坚挺,也不由得背诵了几句‘清心诀’,方才没有被这红粉骷髅给彻底迷惑。
“不瞒先生所说,移花宫已成了福王臂助,这一县之地,便是他先许给移花宫的彩头呢。”
大明夺嫡之争已蔓延数十年,福王揽尽天下之财,又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尽管已经就藩,但大伙儿都知道,只要那郑贵妃仍在,只要皇帝不死,那他便随时都有希望卷土重来。
这本来不是什么秘密,本国国情,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但邀月这般大胆的承认了,还是叫李玄一吃了一惊。
“只是先给的彩头?那若是福王大事可成的话……”
“自然是改法立规,着天下效仿了。”
合着这地方还只是个示范之地。
但这女人也太傻了吧。
那福王纵使是脑子和屁股长反了,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般自掘坟墓的事情出来,让女子骑到男人身上还行,要骑到脑袋上去,是在自掘他大明根基。
这种道理她都想不明白,果然啊果然,打拳的脑子都不太聪明。
“规矩好立,观念难消,若世人都如先生这般明事理,移花宫行事便也不会有万般阻碍了。”
“先生不如加入福王麾下,咱们一同共事,为女子们谋些福祉,也不算是白活了这一世。”
那劳什子福王能成事就怪了!
什么人都敢用,什么要求都敢答应,这样的人不过是虚胖而已。
想是这么想,不过说却不能这么说,李玄一没有立马答话,只是面露难色的,朝着大欢喜女菩萨看了过去。
邀月眼波流动,轻声道:“我明白了。”
说着,趿拉着草鞋,便朝着那肉山盈盈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