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神秘莫测的赤纹再度在他体表浮现。
“这便是只有高门大族才能修炼的道法么?”
本能的感觉到几分危险。
殷水流退去几步,面色倏地变幻不定,妖刀勿拔在【罪行】的影响下数次抬起,又在清明灵台的驱散中数次放弃。
“他算不得真正的狗币,等他的道纹结成无坚不摧的法器,便是他现在的伤势再重,也不是仅有生门藏九品修为的太易邪童可以抵挡的。”
正在左右难抉。
窦大王身上的一道道赤纹已经渐渐汇聚至胸膛位置,初步凝出一点使人望而生畏的火光枪尖。
殷水流此次重新抬起的妖刀勿拔,再也没有放下。
他知道手中的妖刀勿拔斩将下去。
从窦大王的颈部喷溅出来的必是真正温热的人血,而从四面八方涌来重新缠住他手脚的魅惑们,无一可以拦住他一瞬的时间。
“对不住了。”
“我现在便是想要走也显得迟了,我能够感觉得到你的枪尖已经锁定我了,想来这点残余的道纹力量,便是你迟迟还未死去的缘由。”
殷水流估算好下手的方位和速度。
然后合上双眼。
再无半分犹豫的挥刀而去。
他的耳中先是听到斩落魅惑的异响,待到刀行过半,附身弯腰再往下斩去,便可以将窦大王的头颅与躯干分开。
“饺子。”
忽地一声既显迷茫又显无助的声音响在面前。
妖刀勿拔的刀锋为此霍然停住。
殷水流合着双眼未睁。
亦无任何动作。
他好似一时忘了道纹枪尖带来的巨大威胁,在窦大王又叫过几声饺子和嫂子以后,忽然从停滞状态中噗地失笑出声。
随后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把他的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看看你,还没有从【罪行】的感染中彻底坠入深渊,即便和狗币生得如此一样的人,你也当真能够不带半点感情的去下狠手。”
慢慢将妖刀勿拔的刀脊放上肩膀。
殷水流保持着附身弯腰的姿势,斜乜着窦大王支撑不住的消散枪尖,在神经质的笑声中慢慢擦着眼角的泪。
蓦地。
他的笑容逐步冷去,往窦大王的脸上甩去几个掌掴。
“仔细看清楚。”
殷水流随手抓来一个二十岁的田清幻化。
将她的面颜压到窦大王眼前。
面无表情的低喝。
“你在现实中,能够遇到这么多的同一个人?”
窦大王神情痴呆地望着田清的二十岁幻化模样,难掩眼中的那份慕恋芳华,又带着羞怯的懦弱唤了一声大小姐。
殷水流直起身来便是一刀下去。
头颅当即滚开。
“你和他不仅长得像,便连这幅想舔又不敢舔的币样,也差不了多少。”
妖刀勿拔的刀柄转而狠狠往窦大王的腹部打去。
还没有再次显出的道纹当即颓没。
“这些在他身体里面的脏东西,应当便是我前面喝进肚子里面的‘醉生梦死’。”
殷水流凝神注视着在窦大王的皮肤下蠕动的异物,在他的哀哀凄厉声中再抓来一个三十岁的田清幻化。
“看清楚。”
再一刀下去斩落头颅。
这次殷水流没有放任幻化头颅滚往一边,拿着这个在窦大王眼中真实无比的挚爱之头,强行打开窦大王的嘴巴往里面灌入大量的温热猩红。
在殷水流的右眼中,这些所谓的人血幻象都是空无一物的虚妄,所以任是窦大王再如何痛苦的挣扎,他也没有松开半根手指。
“不呕?”
殷水流再斩再灌。
不堪如此刺激的窦大王已至崩溃边缘,在四肢不时痉挛抽搐中,忽地反胃着从口中连连呕出一团团脏物。
殷水流凑近细看分辨,不觉有些失望。
那里面并无任何小祟的痕迹。
“我不通这方世界的任何法术,也不知道要如何帮你了,现在能为你做的,便是将这些害你的邪祟全部为你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