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他的便是这间房中的邪祟了。”
从诡雾缭绕中伸出一条狗链也似的黑色丝带,死死的缠在壮实大汉的颈部,任是壮实大汉在四肢着地中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分毫。
殷水流此时方才明白他的惨叫声为何这般断断续续。
锁住壮实大汉咽喉的丝带每勒紧一分,他便要面红耳赤的失去所有声音,直到锁喉带将他从噩梦中放出来。
“阿兄,休要怪我狠心杀你,而今世道不靖,朝廷的禁武令形同虚设,多少乡野鄙人修了生门藏以武犯禁。”
“我万万不曾想到,你胆小怕事便也算了,竟还要去乡寺通风报信,你可知我鸿运当头,得到的是什么天大机缘?”
殷水流并无兴趣听闻壮实大汉在邪祟的影响下,遭遇到了什么幻境。
他此时的关注点,都在牵狗般牵着壮实大汉的邪祟身上。
只是不论如何在门外切换视角。
在他右眼中,见着的永远都是藏在诡雾中的一道邪异妖影。
“不论是否好对付,总要殊死一搏。”
殷水流见到门上缝隙在渐渐合并,既是打定主意要闯入这间舱房,便抡起妖刀勿拔向着门扉砍去。
孰料刀锋方破开门板,第一刀留下的缝隙便瞬间合并。
殷水流眉头微皱。
挥刀再斩。
几乎在他的刀锋切入门缝的同时,第二刀劈开的缝隙亦在迅疾的自行缝合到了一处。
如此连连数刀下去。
无一例外。
“这要如何破门而入?”
殷水流面沉如水的望着只能留有一道缝隙的门扉。
便在此时。
壮实大汉既显癫狂又显痛苦的叫声又从里面传来。
“我得上苍青睐,赐予我大机缘术,完成这个紫色机缘任务,便是日后飞黄腾达的伊始,阻碍我者不论是谁都要痛快杀了。”
殷水流听罢。
极是惊诧的在原地愣了片刻。
“这人竟也有大机缘术的金手指傍身,难道这方世界的金手指术,是在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受【罪行】影响的贪嗔痴、恶恨欲影响,让殷水流的左眼中倏然露出几分炽热的贪欲。
“杀了他,夺了他的大机缘术,看看能不能刷新出一个其他的机缘任务。”
转而。
压抑不住的贪欲便如火山骤然喷发般,险些让殷水流失去所有理智直接推门杀将进去。
旃蒙更是为此不停在棺椁中,助兴也似的捏着小拳头捶打胸膛。
“冷静。”
少顷。
殷水流的清明灵台稍有恢复。
当即便是一阵训斥。
旃蒙呆滞的睁着他妖异邪恶的凶瞳,表现得有些不明就里,随后又以委屈状的模样,伸出两个小拳头中的食指指尖相互轻碰。
殷水流不再理会他。
在门外又试过几种方法,皆无法将门打开后,不禁渐渐焦躁起来。
“这门如果无法从外面打开,那我又是如何进的窦绣衣房间?”
思如走马间。
忽地忆起他是在跌跌撞撞中拿着脊背撞开的房门。
有旃蒙的棺椁随时可以转移伤害,殷水流虽是在猜测下眉头皱起,却也不拒绝这种不得不为之的尝试。
先是背身持刀往门扉上运劲戳去。
仍然未开。
尔后不得妖刀勿拔放下,在随时都可以反握刀柄暴起伤人的戒备中,足下发力以后背向着门扉撞去。
闻得砰地一声,门终于在他的再三尝试下开了。
为了避免受到虚假幻觉的影响,殷水流在足下踩着实物站定以后,便及时将左眼合上。
砰。
舱门重新关上。
殷水流自此在房中断绝所有退路,不剪除这间房中的邪祟拿到青铜钥匙,再无重新打开舱门离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