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便把白蛟龙放在桌上。
这些药罐、药油、药酒,摆在陈年橱柜多时,瓶身都伴随一股闷气味道和一片混杂的药味,让白修竹避之唯恐不及。
「她是想对我下毒吗?幸好桌上有荔枝,荔枝总没事吧,得救了。」
白修竹直往荔枝的方向逃窜。
他奔逃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三、四个细瘦药瓶和药罐,公冶旬巧妙地转身使出攞攞手,迅速把这三、四罐药瓶放回桌面「好险,珍藏的实时雨筋油和一条根还没掉下来。」
没曾想,白修竹被荔枝的壳和枝条刺得不舒服,尾巴甩了一个大劲,两瓶药酒和药露接连往下倒。
公冶旬见状,以轻灵踢腿上踢,若春雨落水面生起涟漪般,将两瓶药酒弹回桌上,可惜没救到另一瓶药露,哐啷一声整瓶碎了一地。
公冶旬见药露洒了一地,轻叹道:「可惜这每年清晨摘采的婆娑花。」
正当她俯身要捡起药瓶碎片,原本放在她怀里的镜面前倾了出来,与碎片恰巧连成一圈。镜面聚集阳光灼烧药露,药露飘出少许烟圈和阵阵臭味。
公冶旬惊声道:「什么味道?好刺鼻?」,她担心西州来的闪电兔毛地毯会跟着烧起来,便顺手拿起茶水浇熄了正在挥发的药露。
「婆娑花?好熟悉的味道。」白修竹听见公冶旬这么说,闻到那味道时感到惊愕,心想「是了,相宇城那晚的味道便是这样。」
白修竹掌握了一些头绪,「我明白了。火灵节那晚逢赤龙动怒,散布炬虫,高温燃烧的环境诱发婆娑树透过开花释放长年积累的浊物,烟雾中的花粉具有毒性,闻到的人才会或晕或呕吐。」没注意到公冶旬已经帮他上好药了。
「你受伤的地方都上好药了。你往这里躲,是不是想吃荔枝呀?」公冶旬笑问。
白修竹心想:「擦好了?跟搔痒似的,我怎么没感觉。吃荔枝?当然好啊,你剥给我吃吗?」连忙点点头。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呀?」公冶旬笑道:「我去洗手,你等我回来。」
白修竹见公冶旬走出房门,便对着竹篮喊着:「龙大哥,龙大哥,我有想法了。」良久,无人回应。
「安静点,低调!」
「好。」
公冶旬带了一个浅白色带水蓝花纹的小碟子和切好的金黄色蜜梨回来,对白修竹道:「我想睡一会儿,先把你放回篮子里。」,又微笑道:「我把几颗荔枝和几片蜜梨放进篮子里,你慢慢吃。」
说完,把白修竹端进竹篮里放好,在床头点了一小盏木香,安然入睡。
「龙大哥,龙大哥!」白修竹唤了几声。
老人分身正在泡茶,问:「什么事?」
「公冶旬她..怎么大白天睡觉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您帮我看看?」
「没事,这娃儿刚才帮你疗伤的时候怕你疼着,内力用力过度,睡一下就好了。」
白修竹才知道公冶旬这么有心,对她的状况也放了心。
白修竹把刚才看到婆娑花露燃烧的事情和居民不适的想法向老人分身说了一遍,又梳理了一下头绪,说:「婆娑树是相城主先搬过来的,赤龙是再被引过来的,照顺序看,难道这一切并非巧合,而是有人蓄谋已久?」
老人分身微微笑,低头饮了口茶,道:「这香片温度刚好。」似没听见白修竹说了什么。
白修竹一想起家中长辈不知是否安好,还有方才遇见的那个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不禁抢着担心地又问:「不管谋划此事的人有什么企图,龙大哥您可有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