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以后的表现啰。」

「师父，请用荔枝和蜜梨。」白修竹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把一碟果子推过去。

老人见到白嫩的荔枝果肉透出鲜香，蜜梨鲜脆多汁，眼睛睁得超大，还咽了咽口水，但随即又收敛起来，捻捻下巴的胡子道：「我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先谈正事!有空再慢慢教你。」

老人从背袋拿出一个卷轴地图，道：「我把这附近的地形都打探好了，跟相宇城大致上没什么不同，只是更干净、繁华些，几个地痞流氓不见了，还多了几摊卖花草的摊贩。」

「这有什么不对吗?」白修竹心想，公冶旬是女孩子嘛，在梦里把自己的家乡打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还蛮合理的。

「你!就是太浅!」

白修竹一头雾水愣着看着老人。

「我们在公冶旬的梦里那么久，肯定有股力量维持她梦里的形状，保证她不会受到什么乱子影响醒过来。是不是?」

「有道理。」

「我刚刚说『多』了几摊卖花草的摊贩，意思是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老人试着引导白修竹把答案说出来。

「喔!...我不知道。」

「唉。有够笨!」老人瞅了一眼，动手吃起荔枝，道：「梦里的形象，大多是从记忆里找出来的。你看啊，公冶旬她家的模样、她家里人、她拿出的荔枝和蜜梨、相宇城的街道，都是这样。」老人语气加重继续说：「而那几个看着眼生的摊贩，我猜八、九成是那股力量的眼线。」

「您的意思，这个客制化的梦，还有”保安人员”?」白修竹使个眼色问：「能不能打?打败他们，破除梦境?」

老人边吃荔枝边说：「你说呢?你未来媳妇儿的梦里容得下打架?这也是为什么把你变回蛟龙的样子，不让你被”保安人员”发现异样嘛!嗯，这荔枝好甜，泡壶乌龙茶配着刚好。」

「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要看你刚刚在你未来媳妇那里发现什么?」

「都说了她不是…。嗯，她带了药给我。她还没吃饭!」白修竹眼睛瞬间一亮又暗了下来，想做点什么。

「对!」老人肯定地说。

「还真被我蒙对了!」老人难得赞同白修竹，他差点乐坏了。

「嗯，继续说。」老人吃荔枝吃得津津有味。

「她想减肥吗?可是她已经够瘦了。还是她不想吃饭?」

白修竹想起看过公冶旬在月光下练剑，她向左侧身以弓箭步挥剑攻击下三路，三波剑气各横扫十尺，再往左侧转身下腰转移重心，以剑尖弹地借力一蹬，身体迅速向上，莲花腿踢开右上方攻击。利落的公冶家传几招身法与剑身反射一道道流光，兼具力道与柔美，让不会剑术的白修竹看得目瞪口呆。

这般需要体能的练习程度，不可能不用吃东西啊!

「造梦者的梦里，想吃就吃，不吃就不吃。」老人把整碟果子吃完了。

「等等不知道有没有人会送吃的来。」白修竹无助地趴在自己身上，显得有些虚弱。

「仔细观察，或者明天跟着她出门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跟?」白修竹一想到可能会被公冶旬放在身上或拿在手上，就莫名躁热起来。

「你又在瞎想什么?像我今天一样穿透竹篮，我带你出门。」

老人喝口茶，道：「淡定点。」语毕，递给白修竹一杯有茉莉微醺香气的乌龙茶。

「我还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