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水帘洞中，天地灵气包裹着一道巨大的白影，随着他的呼吸潮起潮落。

方夜体内狂暴的丹药药力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若不是他身躯强大，只怕会筋脉寸断，爆体而亡。

九阶妖兵和十阶果然是一处关卡，血妖经的经验值增加得很缓慢，即使有着丹药的加速，还是让方夜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由于重复炼化狂暴药力，他的经脉已经开始微微有些刺痛，但他却没有停下修炼，那股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方夜咬咬牙，坚持下去。

终于某一时刻，血妖经后的的“+”号由灰色转亮，闪烁着提醒方夜进度已满。

“破！”方夜心中大喝。

周遭天地灵气汹涌起来，方夜如鲸吞虎噬，浓郁的灵气被他吞入腹中，气息更上一层楼。

终于，十阶妖兵！

“哈……”方夜呼出长长一口浊气，白烟从他的齿缝中散出。

澎湃妖力在他的体内流转，妖丹之上血光四溢，好似要择人而噬。

不仅如此，方夜闭上眼睛，自他的眉心中传出一股波动。

尽管闭着眼，他却能清晰地看到周边几丈的景象，被飞溅水流打湿的洞口，粗糙斑驳长满青苔的洞壁，旁边呼呼大睡的银娅，和她似乎想到什么开心事，微微颤动的睫毛。

“这灵识真是神奇。”方夜感慨，就好像上帝视角一样，三百六十度的能够察觉到周遭的事物。

“十阶尚且如此，渡劫之后想必更加神异。”方夜又想到了练气法，与此相对照，又有新的一些体悟。

十阶号称半步妖将，说的就是初步诞生这种灵识，这是涉及到精神层面的能力，将直接与普通妖兵彻底甩开。

它们的攻击在圆满妖兵的眼中只怕就像是慢动作一样，还可料敌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方夜破开水帘，就见血齿鲤战战兢兢地躲在水潭底。

方夜也不去管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血妖经突破第十层，他领悟的天赋神通。

方夜跃在半空，背后肩胛处血肉一阵蠕动。

突然，他的背后张开一对漆黑如墨的羽翼，扑腾几下，他就这么飞行到天上，左右横移。

“哈哈哈哈。”水潭上空响彻着方夜快意的笑声。

飞翔是刻在人类血脉之中最古老的梦想，那代表着征服天空。

方夜也没想到，他连雷劫都没渡过就能够飞行，能做到这种事的，都是羽类妖兽，它们天生有翅膀能够飞行。

飞了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有些疲累，新生的羽翼还太过稚嫩，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飞行，速度也不快。

不过，这让方夜在对上某些妖兽时，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它们只能在地上看着方夜攻击它们的，要知道有些妖将都不会飞。

血齿鲤从水潭中探出脑袋，眼中有着本能的向往，他已经是三阶妖兵，灵性有了长进。

看着那漆黑如墨的羽翼，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翅膀之上也并非羽毛，而是一根根散发着血光的刃刺，血光扭曲，光是看一眼就感觉血流加速，种种凶厉的的感觉让它的脑海混乱一片。

“嗯？”方夜看着血齿鲤那渐渐被血色充盈的鱼眼笑了笑，一只血翎激射而出，射向血齿鲤，一瞬间让它仿佛置身死域，醒转过来。

方夜收回血翎不去管它，血齿鲤却是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羽翼。

方夜收起羽翼，血妖翼初生，还不能完全掌握其力量，等过些时日，他就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其上的血血翎和幻术了，至少不会影响到自己人。

血齿鲤委屈地吼叫两声，灰溜溜地钻到潭底，引得方夜又是一笑。

突然，方夜心中一跳，飞快朝着水帘洞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