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问题上本就不存在什么情面,借用那位阿尔比恩中将的话,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恪尽职守。”
于是菲奥雷离开房间,朝着寺庙的前厅走去。他把天鹰和查理都丢在了房间里和浮士德他们待在一起,只带上阿尔芒与自己同行。
恩斯特.维茨莱本,那位曾在承诺书上签下名字的赫尔马军官正站在大厅中央,由两名水手一左一右护送着。他没有穿着之前那身海军制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装束,完全没有了白天时的风光。
“晚上好啊,先生。您有何贵干?”
那军官抬起头,有气无力地看了菲奥雷和阿尔芒一眼。
“大概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伊柯丽斯的使者在这里出现会代表着什么含义...”
阿尔芒默默地打量着这位军官,他看上去非常失意,好像是和白天换了一个人似的,曾经出现在他身上的那种军人的气质已经完全被某种看不见的手给抹除掉了。
“我来履行我的承诺。本人,恩斯特.维茨莱本对因本人担保而造成的一切损害负责。”
“那恶魔是你藏进去的?”
“当然不是!”维茨莱本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坚决,“我会尽力弥补犯下的过错,但绝不会接受没有任何证据的胡乱指控!”
“那你能负个屁的责!”
菲奥雷大力地推了一把阿尔芒的背,让他向前踉跄了一步。
“把这小兄弟带上,去把你们的船,还有那商人的船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维茨莱本张大了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阿尔芒先否定了菲奥雷的话。
“没有那个必要。如果你相信我的判断,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把我带到船上去。在这里我就可以给你答复。那两艘船,不,是索维拉港里的所有船都没有问题。”
他转过身,无视了维茨莱本和菲奥雷,沿来时的路走向了深处,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之后。而这时,从房间里出来的浮士德一行人恰好和他擦肩而过。
菲奥雷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我们的小狼崽不太听使唤了。不过好好想一下,咱们在这里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么。威胁已经被清除,也就是说咱们可以散伙了,对吧。”
浮士德皱起了眉头:“但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真凶还没有被找到。”
“那还真是遗憾,还请各位多加努力吧。走吧,先生们,咱们回去打包一下行李,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理会赫尔马人们的疑惑和不甘,菲奥雷带着天鹰和查理两人转身离开了现场。浮士德面色沉静,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们在视线中彻底消失之后才重新转向了维茨莱本。
“回去吧。通知你们的舰长,接下来赫尔马骑士团将会对你们两艘船只进行彻底的检查,还望各位配合。”
从维茨莱本的眼神的变化之中,浮士德就明白赫尔马骑士团这个名号甚至还不如伊柯丽斯的使者有效。
但犯错的军官终究不敢违抗圣主代理人的话语。他点头应下,很快便和护送的水手一起离开了寺庙,返回船上去了。
“队长,不觉得他们实在是过分了点么?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咱们,自己却想着溜之大吉?”站在浮士德的身旁,钻石轻声抱怨道。
浮士德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菲奥雷这个代号的地位吧。”
“弗留利大主教区的首席代号。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咱们也不是没有和其他地方的首席共事过。”
浮士德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他曾经听说过的那些传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代号为菲奥雷的男人和他想象中的模样的确是有些出入...不过他还是可以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捉摸不透的气质。不管那些传闻是不是真的,至少在作为驱魔人的能力上,他并没有能够超越菲奥雷的自信。
“别太小看他了...总之,那家伙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实际上心里门清得很。既然他认为没有调查的必要,想必这里真的就不存在答案吧。”
钻石一愣:“那咱们的检查...”
“照常进行。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办法,蠢人有蠢人的。既然咱们没有那些家伙那样能干,那就老老实实地做好我们该做的事。”
“我明白了...”
待下属们离开后,浮士德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般,长叹了一口气。
“愿圣主垂怜赫尔马提亚。”